“怕是神仙都未曾尝过如此美酒!”
谢雨竹神色迷离,却好似被这一杯酒迷惑了心绪一般,沉浸在这美妙之中。
陈炁和煦一笑,说道:“贫道也未曾尝过如此鲜美的鱼。”
谢雨竹略微回神,说道:“道长,这酒若是放在上京城,只这一小坛,怕是千金难求啊!”
陈炁却道:“贫道好(ào)酒,却是不卖。”
“也对!”
谢雨竹点头道:“是我我也不卖,如此美酒,人间难得,已非钱财可以衡量之物,真是……”
“宛若做了一回酒中神仙!”
一条鱼,一坛酒,令这道人与公子皆是赞叹连连。
随着那酒水入腹,带着些许酒劲儿,二人之间不由的话也多了起来。
难得这般高兴。
几个孩子吃饱了饭菜,却见先生跟这位公子还在侃侃而谈,便纷纷下了桌,不多打扰。
猫儿吃了这半条鱼,肚儿已饱,但却觉得意犹未尽。
可最后却是被宋朵儿给抱走了。
到了那酒肆门口,左右无人,猫儿才道:“朵儿朵儿,我还想吃鱼。”
宋朵儿摸了摸它的头,说道:“下回再吃,今天先生难得高兴,咱们别去打搅昂,乖。”
“哦……”
猫儿想了想,便也没再想那鱼儿了。
却不料他们这一喝便没能停下。
到那最后一抹黄昏落下,天色暗淡依旧能听到那酒肆之中畅快的笑意。
可那一坛子金桂所酿之酒,却是到了底。
陈炁只觉未能尽兴,便道:“莫急!贫道还有好酒!”
谢雨竹此刻醉意阑珊,也无心礼数,说道:“又是什么好酒?”
“待贫道去给挖出来!”
坐在门口的宋朵儿瞧着先生拿着一个锄头就来到了酒肆旁边。
谢雨竹跟在其后,不多时,便从那一片长草的地里挖出了一坛子酒来。
二人更是随意,陈炁从酒肆里拿出酒勺,在那挖出的坑旁,便拆了坛封,舀出酒来,递给了谢雨竹。
谢雨竹仰头喝下,生怕漏了一滴。
却不料此酒更是非同凡响!
他只觉浑身一怔,口中呢喃道:“道长啊道长……”
“你是真要我做一回酒中神仙啊!”
陈炁也是头一次尝这酒,不禁连连感叹,说道:“妙哉,妙哉……”
谢雨竹回过神来,听到此言大笑道:“妙哉!果真妙哉!!”
起初还依这那酒勺慢饮,后来却是直接取了碗来,想喝便舀,不过片刻之间,便是三大碗酒下肚,醉意更盛。
“哈哈哈……”
谢雨竹口中大笑,步伐却是晃荡了起来。
醉意之下,却也说起了胡话来。
“我十一岁从军,十五岁头一次提枪上阵,杀五人而归!将军赏我美酒一坛,寒夜冷风杀意未消,正如此刻入夜一般冷的刺骨,可当那酒水入喉,所有的厮杀与血腥都荡然无存,好似回到了故乡,回到了那片安宁于世的田野里。”
“好酒啊!好酒!!”
“道长,来,你我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