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雾反正没事人一样,照常在学校上班,还召开了一个全体教职工会议,总结了一个学期的工作,布置后续工作,让人感觉雾雾毕业回来依然要做校长一样。心理素质真好,晚上就跟同事喝酒。喝完酒,带我去巡视初一初二的晚自习。还找学生谈话,找老师谈话,晚就寝去查看学生寝室纪律。晚上睡觉呢就喊我去他房间睡,午休也是咯。连续三天这样,白天开车出去了两趟。直到虹虹带奶奶过来抽雾雾。
到广州后,反正每晚回家一身泥巴,身上的衣服,外面的他一回来就脱下来,自己唱着歌在一个大桶里泡一下,再放洗衣机里洗一下,就挂在阳台晾干第二天继续穿。如果没干就换一套穿,过一段时间收集好送什么地方用机器彻底洗一回。反正雾雾当年好多当兵的服装,宽松耐磨口袋多。
里面的衣服每晚我先用手搓一回再用洗衣机要洗一遍才能洗干净,手套全是用完就扔,脚上穿双作战靴,反正有臭,我一周帮他洗三双,先泡一天再洗。反正每天晚上十点到家雾雾没回,我就做些杂事。
如果是下雨天回来,全身没干的地方,到家时全身冒热气。有次在电梯上有一个住楼上的女孩可能是露出嫌弃的眼神,雾雾朗诵诗歌一样说:腾云驾雾的仙子,跌进人间一方小小的电梯,遇到了西游记里逃出来的一双目光,看清了吗,不是周身长毛的猴子,但手中有一根棒棒在发亮。吓得我们楼上这位邻居后面不敢再跟雾对视。奶奶来了后,那位邻居的奶奶跟我们奶奶玩得好,一个东北老太太,才知道雾雾的身份,回去教育了这个孙女。那女孩是个白领,可能心中以为雾雾是什么苦力咯,结果是个下海创业的研究生。奶奶回来学给我听,笑雾雾骂人家妖怪不露痕迹。雾雾,奶奶说小学时教你说普通话的是一个漂亮东北大姑娘?你陪人家在学校里睡了三年半?
嗯,就是来诚调走后,宋老师接手教我们,我们那小学在一个山冲里,另外几个老师是当地的,天天晚上回家,宋老师有害怕,第一周我带她回家跟奶奶住后宅,她跟奶奶熟悉后,跟奶奶商量,能不能让我陪她住学校,她晚上要看书看到很晚,她说国家的大学招生最终要通过考试,绝对不会象现在那样搞推荐,让我陪她读读书,将来国家有考大学时就有把握。当年她二十多岁了,我九岁不到,睡一铺也没事咯,平时我单独睡一张床,读五年级时,有次班车翻车死了几个人,宋老师有一个同年知青死了,她有害怕,让我睡她脚下睡了一周。她每晚要看书到一点,早晨七点才起床,我看书到十一点,早晨五点起床练功。早餐有时是奶奶过来帮我们做,有时是宋老师自己做面食。有时候阿坨陪我在学校睡,但阿坨晚上有打鼾,宋老师说有影响她睡眠,因此不敢多留阿坨在学校里睡。寒暑假,宋老师也不回家,就陪我回中宅睡。
苏娅笑了一下,说那老师走时,跟奶奶笑了雾雾是坏蛋,可能是一块睡的时候脚伸人家怀里去了。奶奶说她相信雾孙,十八岁前不会乱来的。
对了,雾雾,怎么后面你跟宋老师没联系了?
是宋老师回去后没联系我们,她在下放时,可能遇到了小秋那样的事,可能是想忘记这段历程。考大学肯定考上了。她临走时告诉我,如果有人问起我怎么讲有东北口音的普通话,就说是一个男老师教的,别暴露是她教我的。如果奶奶没跟你说,我还不会说这事的。现在知道宋老师在哪工作了。她到广州开会时去师大看过我,从前给我寄过东西。结婚生了孩子,当上了不小的官。
奶奶来了后,邻居才有打听我们家的情况。奶奶没来之前,读书时,雾雾反正也是早出晚归,平时虹虹到了,也是早出晚归,只不过是两人象恋人一样亲密,寒暑假呢,我们经常是三个人一块进出,三人用方言有说有笑的,邻居也不好跟我们交流。雾雾读书时,反而跟物业交流多些,感觉雾雾是在了解物业的运作机制。后面我们家在深圳那修好房子后,雾雾就指导办了个物业公司,当年就有几十个员工,每年能赚不少钱。后面搞房地产公司,更有一个善后服务队式的物业管理公司,带出神农及周边好多人在物业做事,雾雾说,我们拿出神农人的勤劳、好客这传统习惯来做物业,从业人员都可以干到退休去,我们家的‘陶苏亚物业公司’是深圳的金牌物业,好多传统小区主动邀请我们去做物业,招了好多桂东、酃县和神农客家人进去做工。小区经理全是自费大学生,统一着装,保安队是雾雾一个武功好,还会法术的堂弟带出来的。治安不好的阶段,保安队让那些流子闻风丧胆。现在这个堂弟等于是深圳治安大队的领导了。
我们当时住的那个小区那些保安呀,保洁阿姨呀,见到雾雾就喊程总。雾雾知道他们的姓,保安一般喊什么师傅,让雾雾带得见面就敬礼。保洁阿姨呢就喊什么姨。我们回家如果买了水果,反正沿途见到物业人员就散发着,我们也知道雾雾的性格,每次都多买一些。
有次我请假陪虹虹去广州培训,晚上三人在外面喝酒步行回家,碰见有山竹买,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水果,雾雾就称了一大包让我们尝新咯,结果一路散给物业那些做事的人,到家只三分之一了。那次虹虹与我在那边多待了三天,雾雾就开他那辆军用吉普陪我们到深圳去了玩了两天,去珠海玩了一天,当时我们都以为雷徕在珠海,雾雾特意让我见识一下珠海咯。为了看珠海的那路灯,就是报纸上叫好的,珠海市委书记拍板搞的那亮化工程,特意玩到半夜才回家。那路灯第一次见确实让人震撼,几十公路全亮着。如果不是虹虹不答应,那次雾雾要用吉普送我们回神农。那次可能将导师与师妹全带过来玩了。这个师妹是当时一块读研的师妹,不是那个恋爱的师妹,那师妹大些,在广州一所名高中教书。在我们一所高中赚了一段时间课。
奶奶到了,水果都是奶奶负责去采购。
再下大雨,回来包包是干的,平时锁在拖拉机的一个铁柜子里。那个时候城市不禁拖拉机,特别是我们住在新城区,好多路还没修好,有些是一节修好了,一节还只是路基,更是不禁拖拉机,直接开到小区我们楼下。雾雾跟小区管理人员关系在读书时就混熟了,物业在楼下找了一个角落让雾雾专门停拖拉机,还特意装了只灯。
雾雾大方咯,给物业管理人员发烟都是一包包地抛过去,我们一起散步回来,如碰见一个物业人员在那修什么,雾雾便变着声调象动画片里的人物一样说:某师傅,辛苦啦。然后发出一些象声词声音,将整包的烟从挎包里摸出来,晃几下,直接抛到人家胸前。物业人员都会说声谢谢程总。如果敬礼,雾雾必回敬。我们好奇雾雾咋有这习惯咯,怎么不对小区邻居亲热大方。
雾雾说:第一,我们不差这点小钱,大方得起。第二,物业是请来帮我们服务的,欣赏人家的劳动,感谢人家的付出,奖赏他们的服务,才能形成良性的服务环境。至于不给邻居,反正世界上有给服务员小费的习俗,但天下没有主客给其他客人小费的做法,接受服务给小费才体现一个人的素质。
雾雾的导师最欣赏雾雾这一点。导师说有次带她去做时装参加选美比赛,付款后,那美女老板弯腰向雾雾他们致谢,雾雾啪地一个军礼,军人报告一样喊道,谢谢。那女老板直起身子向导师夸奖雾雾,说美女的先生真是既有军人的风采,又有文人的气质。导师说,她也希望是自己的先生咯,但这家伙是她的学生。
后面去拿时装时,雾雾很绅士地给了人家小费,说这是他导师美丽的附加税。这个‘美丽的附加税’说法,让导师和那个老板一直记得,带我们去做衣服时,那老板还在夸奖雾雾。朝晖跟我家雾雾初次接触,接触多了,他尽是让人回味的故事。
有次我们家水管出了问题,电话给物业,物业半夜派了个修理工上门维修。雾雾帮着修完直接给那修理工一条湖南好烟。后面我们换别墅时,这个修理工自己找过来,主动带人帮我们将水电安装好。现在这人在我们建筑公司一个项目部做水电负责人。一个梅州男人,特忠厚、手巧的一个人,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好象有问题,九岁了还走不了路。
雾雾洗澡时,身上要我帮忙擦才能擦干净,有时候皮肤上沾有油污,这一般是在工地上帮人修了机械。雾雾对修理机械有天赋,还有嗜好。听后面跟随的堂弟说,雾雾只要看见工地上有机械趴窝了,就要过去问一下为什么趴窝。他就趁机推销配件,如果帮着修理,就要收费。我们那个堂弟有次笑雾雾,大哥完全是个笑面冷血杀猪的高手。江苏三建有台机器趴窝了,请人修了两天没修好,雾雾过去销了三回配件,便问江苏三建的人,那个修理工修好要多少钱。那边说要两千,但坏了三天了,急着要用,可能不修了,更换新的,要六万。
雾雾便拉那个项目经理到一边,说给他五千他保证帮他们搞定,当晚派两个人帮忙就行。那个项目经理便跟雾雾签署合同,明天早晨六点前没修好,雾雾要赔偿两万损失,如果今晚修理好了,给一万修理工资。
签署好合同后,雾雾让项目经理准备一万现金,包成两包,一包五千咯。让堂弟开拖拉机去送货,他在工地抽着烟,装模作样地研究起那机械来,让堂弟送完今天的货过来帮他。
到了晚上十点,雾雾还在那儿研究,江苏三建的人反正这时不急了,就没兴趣围着看咯。等堂弟过来,两人没半小时就搞定了。收一万块钱,雾雾给了一包给那个项目经理,给了一包给堂弟。那个项目经理后面跟雾雾是好朋友,江苏三建旗下的这个工程队资质与机械出售时,第一时间将信息报告了雾雾,还透露了底价,当天就买下来了,那个项目经理帮我们做了好多年才退休回家。
那个瞿经理比我们大不少,动乱前大学毕业的,家庭出身跟雾雾有相同之处,动乱年代吃不少苦咯,尤其是瞿经理父亲一辈,可以说是惨。瞿经理经常跟雾雾喝酒回忆往事回忆到哭。
那天回来,雾雾身上到处是机油,我问雾雾是不是拖拉机坏了要修。雾雾说不是,他的拖拉机有空就检修,全天候性能优良,是帮一个建筑队修了一回机械,赚了一万,全送给别人了。我笑雾雾肯定是送给什么美女了。雾雾说不是,一个是项目经理,这是投资,将来会有大回报。另一个是奖励堂弟,各五千。
我有些不相信,虹虹交待我要盯着雾雾不能跟不可靠的美女有瓜葛,雾雾呢喜欢跟美女来往,好象也讨美女喜欢,那天真有担心。问了堂弟,堂弟就说了当时情况,说他大哥讲,问题很简单,那些修理工没读书,只有经验,两台并行驱动器,一台的零线没接到变压器上,因此空载测试时正常,一负荷,一台电压就不正常了,运行就不对称。大哥可能先就看出来了,一直不作声,只不断地提供配件,到了晚上十一点半才跟他两人接通零线装配好机械,一试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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