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专门挑出,特来献给二郎。”
这亲兵回脸,往帐里瞅了下,说道:“十三郎,怕是要烦兄等稍等片刻了。”
“怎么?”
这亲兵说道:“兄等请听帐中,二郎正在与刘头领说甚么?”
焦彦郎等就止下话声,望向帐中的李善道,侧耳听帐中说话。
听得不是很清楚,但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个大概。
听未几句,焦彦郎诧异地说道:“怎么?二郎想要与刘头领结为兄弟?”
……
帐中说话,李善道正讲到“结拜”之请。
他端着酒杯,笑吟吟地看着刘黑闼,说道:“黑闼兄,老实说,我与兄相识的时间虽然还不算长,可有道是,‘倾盖如故,白头如新’,我却是与兄一见,便深觉与兄投契!前几天,石子河西一战,我与兄又并肩杀敌,兄之勇武、义气,更是令我心佩。不瞒贤兄,我自投到寨中以后,所见英雄多矣!而能如贤兄者,实少!故我今晚,借此酒力,斗胆敢向贤兄提请,若贤兄不以我愚钝为嫌,愚弟敢愿攀附凤尾,求与贤兄义结金兰!不知贤兄意下何如?”
此话,何止是出乎了帐外的焦彦郎等的意料,也出乎了刘黑闼的意料。
正如李善道所言,他和李善道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尽管这些天来,尤其是石子河这一仗之后,李善道时不时地会给他送些东西示好,比如好刀、好弓、好马,并邀请他来饮酒,可两人的交情,公允地说,到现在为止,顶多也就是相熟了而已,好像还不到“结义”的程度。
刘黑闼呆了一呆,反应很快,马上也还以了笑容,赶忙将酒也端将起来,说道:“二郎智勇兼备,名闻军中,是徐大郎帐下的爱将,就连翟公对二郎亦另眼相待,黑闼无名之辈,怎敢辱二郎之声名,竟与二郎义结金兰?二郎此令,委实使俺诚惶诚恐,不知该说甚么好了!”
李善道叹了口气,故意作态,说道:“我知道了,此是贤兄瞧不上我,还是嫌我愚钝!”
刘黑闼将起身来,举杯说道:“二郎者,人中之龙风也,黑闼何人?一头草原上掘洞的小黑獭罢了!岂敢反嫌二郎愚钝?二郎今既不以黑闼无名之辈,愿折节下交,与黑闼结为兄弟,黑闼满心欢喜,实是求之不得!二郎若竟真不弃,黑闼厚起脸皮,便敢愿求与二郎结为兄弟!”
——“黑闼”、“黑獭”,两个词,用字不同,但这两个词实际上是同一个意思,“闼”即是“獭”。这个名字,本多胡人用之,后来,受胡风影响的底层的汉人,慢慢的亦有以此为名者。最有名的“黑獭”,当数关陇集团的建造者宇文泰了,他的鲜卑名便叫黑獭。
李善道大喜,起身离坐,快步到刘黑闼身前,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握住了刘黑闼的手,大力地摇晃了几下,顾视帐中诸人,说道:“黑闼兄不以我愚钝,愿意与我义结金兰,此诚使我不胜欣喜!打赢了洛阳贼官兵这一仗,都没有今晚让我高兴!”
他抽出拍髀,刺掌心出血,将血滴到杯中,然后将拍髀倒持,递给了刘黑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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