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下得总是突然,路洲月举着伞赶到时,任随之已经被淋了个大半,身上的衣服也湿了。
“喏,伞。”路洲月喘着粗气把伞递过去。
“谢了。”
接过伞后,任随之将之迅速撑开,不忘补了句:“你要不要说几句?”
路洲月愣了,呆呆眨了好几下眼睛后才回过神。
倒也不是她敏感,而是之前每年来看任随之他妈时,任随之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难看了。
而且经常不说话,一沉默就是一整天,一看就知道他心情非常不好。
怎么今天变这样了?
“你没事吧?”路洲月警惕地问了句。
任随之表情平静:“没事。”
“你要说的话,我就先去那边等你,你慢慢说。”
路洲月依旧满心疑惑,但也还是点了头,目送任随之先一步离开后,她才撑着伞蹲下身子去,对墓碑小声说了起来。
任随之也真的如同话里说的那样,站在拐角等了好几分钟,然后等路洲月一起,两个人各自撑着伞走回停车场。
淅淅沥沥的秋雨声比起春雨来总是急促,站在雨伞之下时,听得就更为清楚。
路洲月走在了前边,想着刚才任随之的反常行为,冒险将其的心情定位在了“好”这个字后,她鼓足勇气开了口:“那什么,你是不是答应你那小学妹假期要上游戏了?”
走在后边的任随之愣住,后知后觉才回忆起假期前一天晚上同恩思若说的话,懊悔浮上脸庞,应道:“嗯”
路洲月:“她这几天一直在等你呢,担心你不上线是出事了,还特地跑去问了老陶,老陶又专门跑过来问我,说给你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也关机不接,害怕你死了。”
听完,任随之眼底的悔意更甚,长长叹了口气:“我回去自己慢慢解释吧。”
“行吧,我和你小学妹说你回老家没网络了,你到时候别穿帮就成。”
大概安静了一阵子后,路洲月又出声。
“你前几天到底干嘛去了,手机都不开机。”
任随之:“在公寓里待着,没做什么。”
实际他也真的没做什么,只是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在公寓里看日出日落,等着这天到来。
每次从任家回来后,他总会像这样,把自己关在一个没有人的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呆上几天,好以此来整理自己的情绪。
不.是消耗掉那些负面的情绪。
有时候不过是几个小时,有时候是好几天。
只为了让自己能够彻彻底底的恢复以往的模样,而不是总回忆起过往那些令人痛苦的事情。
比如浴缸里母亲的尸体
走在路洲月撑着伞回头看了他一眼,上下端详了几秒后,确定对方真的没有说谎,才作罢。
路洲月:“行吧,没事就行,反正你回去赶紧上游戏找你的小学妹说清楚,向人家道个歉。”
“我知道。”任随之应道。
俩人走回到停车场时,小雨终于放缓了步伐,但水汽依旧不散。
“你待会要去哪?”任随之问。
“当然是去找我女朋友了,我约了跟她看电影。”路洲月想也不想便回答,收了伞准备上车。
任随之也是差不多的动作,收伞上车。
上了自己车的驾驶座后,路洲月余光瞥了眼停车场宾利,向一旁车上的任随之问:“诶,你还是不打算和卓远哥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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