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将李炳的话奉如圣旨,直接让贺氏跟她住一个屋。
李老实偶尔从太清观回来,曲氏不让他跟贺氏独处超过一个时辰,更别说同房。
李老实更是个视爹娘为天的孝子,真的等到贺氏十六岁,他十三岁时,得到曲氏同意,这才终于跟贺氏圆房。
贺氏十七岁生的长子李云青,生头胎自是极痛,但是她的身子被曲氏养得很好,顺利生产之后又做了四十五天的大月子,没落下半点病根。
贺氏有了李云青,并不急着怀二胎。曲氏比贺氏晚一年生下李去病。婆媳带着两个顽皮的小男婴,累却快乐,日子过得飞快。
直到李云青快七岁了,贺氏才怀得二胎,一举生了龙凤胎,又是做的四十五天大月子。
贺氏怀了两胎,现有三个儿女,身子没有半点损伤。
反观贵人怀了三胎,流了两个孩子,现只有一个儿子,身子亏损得厉害,已经伤了根本。
贵人哭道:“是我命不好,害了我那两个未出世的孩子。”
贺氏想到国公府是从一品的高门,贵人在那样的高门生活,锦衣玉食,呼奴唤婢,却是经历这么多的坎坷,真的还不如她在小门小户的李家过得平安幸福。
贺氏劝慰道:“姐姐莫哭。你有兴郎。他小小年纪就考中秀才,日后必有一番大作为。你一个孩子抵别人好几个。”
贵人长叹道:“我的身子如此差,万一哪天去了,兴郎的爹娶了继室,兴郎别说有一番大作为,只怕连性命都难保。”
田华继母以捉鱼为名,让原配之子下稻田中了蛭毒,新伤旧伤引发高烧奄奄一息。若不是李晶晶有“神药”,田华今个便死了。
农村贫苦的农民家里都是这样,更何况利益诸多的富贵人家,继室害嫡子的事开朝定朝比比皆是。
不是她想得多心思重,而是现实便是如此血淋淋。
“姐姐,你多虑了。”贺氏面色苍白,瞧着哭成泪人的贵人,心如刀绞,这就把曾未见面的姐夫秦跃恨上了。
贵人摇头道:“妹妹,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是那种胡思乱想的人吗。我在潭州清云观瞧过病,我公公又请了白云观两个大医师、两个大药师到潭州给我瞧病,都只是给我开了一堆大补的药,让我静心调养,一切顺其自然听由天命。”
李晶晶听了这话,心里更加断定诊断是正确的,拿着帕子给贵人擦眼泪,柔声道:“姨,你怎么那么悲观呢?不是还有我吗,我可以给你制药的。”
贺氏咬住嘴唇不说秦跃不会再续弦的话,怕惹贵人更伤心,拉过李晶晶到跟前,用从未有过的严肃口吻,道:“娘从未向你开口求过什么,这回娘求你,无论如何也要制出能调好你姨身子的药。”
贵人忙道:“晶娘这么小,你别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