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五大三粗的模样,人家看得上?”
明珠心慌意乱,害怕杨玉瑶发怒,忙道:“夫人,可需要奴婢差人去告诉他们,少嚼舌头?”
怎料,杨玉瑶却是翻了个身,用被子捂着脑袋:“何必与小人置气?”
马车继续前行,但路上的喧嚣,却是半点没减弱。
“莫以今时宠,难忘旧日恩。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是一把很尖的,似还带着哭腔之意的女声,在路边呼喊。
“明珠,去问问,如何回事?”杨玉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为何在路边唱,王摩诘的诗?”
“诺。”
片刻后,明珠追上车驾,附耳道:“夫人,那娘子说,她的夫君是前年的进士,因未授官,便留在长安,上元节前,派书童回家,接她来长安,赏花灯。怎料,她到了长安后,却听闻,夫君被夫人掳了去?”
“什么!”杨玉瑶大骇,“怎可无故污人清白?”
“是啊,夫人已有两月,未与美郎君寻欢了,定是有人,嫁祸夫人。”
“嫁祸我?”杨玉瑶眉头一皱,首先就想到达奚盈盈,因为上次英俊千牛卫的事,就是达奚盈盈嫁祸于她的。
“将那小娘子带上来,我好好问问。”杨玉瑶道。
——
西市,澄品轩。
“裴冕,拜见虢国夫人!”
“一边去。”
“诺。”裴冕长舒一口气,忙躬身退下。
“小子拜见虢国夫人。”
“哼,又与我这般生疏?”杨玉瑶心情大坏,脸都拉了下来。
怀沙倒是好说话,对杨玉瑶等人施了一礼,而后就退走了。
“莫非是有了个小娘子,就嫌弃姐姐老了?”杨玉瑶板着脸问。
“哼,我问你,右相若真把你当女婿,为何那天,会拒绝你?既然他都拒绝你了,你又为何,还要如此给他脸面?”
杨玉瑶骂够了,才在从自家带来的胡床上落座:“听说,达奚盈盈找了许些闲汉,在茶肆里闹事?”
“是。”
于是,他对着杨玉瑶,再次施礼,而后看着她的随从们,并不开口了。
“当然,圣人曾下诏禁赌。”杨玉瑶道,“因此,就算是神鸡童的斗鸡场,也明文,每局押注,不得超过三十钱。”
在开元末年,三十文钱,是一只活鸡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