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吉温不辱使命啊!右……”忽地,吉温说不出话来了,原来是罗钳加大了力度,差点令他背过气去。
“王衡,揪出了东宫的暗桩,你有大功,去京兆狱,领回你的家产和仆人吧。”李林甫道。
“谢右相。”
杨钊见状,才松了口气,眼金金地看着屏风,等李林甫开口赏赐。
“王衡,杨钊,请吧。”怎料,青圭竟出来逐客了。
杨钊大为懊恼,等出了正厅才问道:“大总管,右相对我兄弟,可有赏赐?”
“哼,没问左脖颈下的奴印,是如何回事,就是莫大的赏赐了!”青圭冷冷一笑。
杨钊愣住。
好容易出了右相府,天色却已经亮了,周围的压抑的气氛,也终于消失。
“贤弟,你那印子,是如何回事?”杨钊搂住王衡问。
“我看不见,也无人跟我提起,得去信问家父。”王衡道。
“哦。”杨钊点点头,脸色却忽地变得沉重起来。
王衡没注意到杨钊的表情,因为他在思考,吉温是不是真的败了。毕竟,吉温刚才只要以自己脖颈后的奴印为突破口,一直要求自己解释,就能让自己陷入极不利的境地。事实上,吉温要的效果,也大差不差了——青圭的话就已表明,李林甫对王衡,还是不信任。
所以王衡在想,吉温被囚,会不会只是李林甫的缓兵之计?如果是,那李林甫的目的又是什么?是继续查王琚,还是查仇十七之死?
如果是前者,王衡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如果是后者,那他就该考虑处理裴冕了。
——
右相府,正厅。
下人们都退下了,只剩下青圭和四贴身女使伺候着李林甫。
“右相,此刻,是否该好好查一查这个王衡?”青圭问。
“不必白费力气。”李林甫道,“不管他是官奴,还是王十郎,只要能替老夫撕咬东宫,便是可用之才。”
“是。”青圭点头道,“那吉温,可是真的投靠了东宫?”
“上次,杜良娣之死,本可坐实东宫豢养死士,但却因吉温陷害杨钊,令老夫不敢与东宫对质。就这一条,吉温若不死,便难以安抚鹰犬们。”
“青圭这就去安排。”青圭道。
“不急,一个个来。”李林甫却道,“遗奴。”
“在!”李林甫右手边的那面容狠厉的女使闻言上前,放下短矛,道了个万福道。
“东宫屹立不倒,老夫不能控制御史台,便是一大因由。你去让监察御史卢铉弹劾杨慎矜,再告诉王鉷,他也该有所动作了。”
“诺!”遗奴领命而去。
“棠奴。”
“在!”
“盯紧杨钊,鹿突骨的证词,很重要!”
“诺!”
前天,杨钊便上呈过鹿突骨的供词,后者已经供认,他是受李静忠指使,名为送裴冕去朔方,实则半道杀之。这个,也是李林甫今天会选择相信王衡,杨钊,而非吉温的原因之一。
但是李林甫知道,想要一举废掉太子,鹿突骨还得招更多。
“青圭。”李林甫等二婢都走远了,才道。
“在。”
“问一问崔翘,来年的春闱,准备得如何了?”李林甫毕竟是宰相,保证国朝的平稳向前才是他的首要职责。至于争权夺利,在他眼中,就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于前者。所以,权争一结束,他就又得操劳国事了。正所谓,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