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外人,连她自己都觉得过分了!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就算人家国公府人老实,也不能这么欺负?她太不是人了!
想着,又将视线从男人身上移了回来。
可又转念一想——严家姐妹不可能永远在国公府,搞不好过一阵子就走了,严家姐妹一走,她这窝囊气就吃定了。以后怕是越想越窝囊。
想着,又将视线重新投放到男人身上。
裴今宴看着女子视线转来转去,粉红色唇角被咬得发白,是既好笑,又心疼,“忘了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能回府。”
众人惊——国公爷不忙了?
苏明妆也疑惑,“差事忙完了?”
裴今宴叹息道,“还没,有一些收尾工作没做完。但今日我接到信时,被吴指挥使看见,大人他体恤下属,让我每日回来。”
苏明妆蠢蠢欲动起来。
裴今宴,“你刚刚说,想什么时候开始学?明日?”
苏明妆心一横,脸皮一厚,“对,明日。”
心里想——反正已经欺负国公府了,那就干脆欺负到底,再当十个月的坏人,等和离后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因为女子的回答,裴今宴的唇角下意识勾起,但很快被控制住,正色问道,“你伤得如何,看过大夫了吗?”
这问题刚他问了,她还未回答。
心情大好的苏明妆,指着自己,“看什么大夫?我就是大夫。”
众人——小姐还真是大言不惭,才学了三天就变大夫了?若是学三年,岂不是就要当神医?
裴今宴唇角再次欲勾起,急忙抿了抿唇,依旧正色道,“你确定没骨伤,是吧?”
“确定,我按照老夫人教的方法,仔仔细细检查过。”
裴今宴依旧不放心,“即便没有骨伤,也有一些筋肉挫伤,你确定不多休息几日?”
苏明妆不答反问,“你刚刚说,忍痛的能力要培养,那你们被打疼后,要休息几日?”
“这……”
“不许说谎,京城可不只国公府一家习武,我二哥在户部,可认识不少武将,我随便打听下,就能得到答案。”
裴今宴无奈,只能实话实说,“只要不是伤得很重,几乎不休息。”
心中想:这苏小姐观察实在敏锐,不好骗。
苏明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对呀,不应该休息。”
一旁的王嬷嬷刚要劝,还没张开口,就被小姐瞪了回去,只能怏怏地闭嘴。
学武之事,便这么定下。
也因为两人达成了合作,裴今宴刚进房间时的拘谨,消散了许多,
这才意识到,他好像来了人家姑娘的闺房。
……虽然两人已经拜过堂了。
他自知不应窥视人家姑娘闺房,但确实想看……倒不是好奇闺不闺房,是好奇她平日在什么样的地方安寝、什么样的地方梳妆。
他知晓女子敏锐,便不动声色地观察——在殿前司当差,最擅长的就是监视。
却发现,女子的绣榻上,帷帐紧闭——确实应该这样,防的就是他这样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