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癫鹤闻言,拥挤的五官皱了起来,神情极为烦躁,一把将手中的金条丢进了麻布袋。
“烦死了烦死了!你嘴巴太脏了,一点也不讲文明!”
“我把钱放回去可以吧?你别说什么不讲规矩,我这人最讲道理了!”
讲完之后。
他手拎着麻布袋离开了,应该是将麻布袋重新丢回小舢板了。
我转头瞅了一眼黎荣灿,两人额头皆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一副劫后余生即使感。
任水猴这狗日的怕不是已经死在海里了!
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一会儿。
花癫鹤重新折返回来,手里拿了一串爆竹,自己点燃了,甩向空中。
劈里啪啦的响动声传来。
“吉时已到!婚礼开始!”
花癫鹤一手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大瘤子,一手摇着折扇,自顾自地念了起来。
他笑嘻嘻地朝前后左右各鞠一躬。
“感谢亲友宾朋、海上水鬼、天上神仙、地下妖魔,拔冗莅临我们的婚礼!”
“我花癫鹤非常感动,嘴笨不太会说话,请你们慢用,一定要吃饱喝足哦!”
讲完之后。
他又跳到了一边,扮演起了婚礼主持人,立马露出了一张严肃脸。
“新郎接新娘!”
花癫鹤身子再一跳,笑嘻嘻地成为了新郎的样子,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船舱,紧接着,他单膝跪地,手里拿着一枚易拉罐铝环,无比虔诚地戴在了黎沫夏的手指上,神情竟然剧烈变化,开始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爱妻!千万里我追寻着你,可是你却并不在意,你就像是在我梦里,在梦里你是我的唯一……”
他是真的在哭!
这王八犊子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我急得不行,四处寻找有没有出去的漏洞,但上面的甲板被扣死了,四周铁船底虽然锈迹斑斑,但非常牢固,根本没有离开的机会。
“一拜天地!”
花癫鹤瞬间止住了哭声,又角色转换,干起了婚礼主持的活儿。
他扶着黎沫夏从床上起身,对着天地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本来这个时候,他应该要朝我们甲板底下的位置拜来,但这货却冲我们的方向吐了一口痰,算是已经拜过了。
“夫妻对拜!”
花癫鹤转身,正准备对着黎沫夏碰头对拜,后来又一挠头,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太繁琐了,还是免了吧……送入洞房!”
“美人!我来了!”
花癫鹤将自己上衣脱了,露出来健硕的肌肉,转身将船舱门帘子给拉了起来。
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了!
“女儿!沫夏!”
黎荣灿简直要急疯了,用拳头癫狂地砸甲板。
危急万分之际。
“咣咣咣!”
“婚礼船”突然开始微微晃动起来,某处船底传来了剧烈响动声。
船舱帘子猛然拉开。
花癫鹤赤膊着上半身,一手扯着刚解了三分之一的腰带,迅疾跑到船尾,俯下身子看去,顿时脸色陡变,目光露出了腾腾杀意。
“艹!你们好不讲道理!竟然叫人凿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