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喊杀连天,只听到不断有死士们发出的惨叫声。
宋知信咬着牙,策骑疾冲入包围过来的敌阵中,挥刀朝敌将猛劈。
长剑挥出,惨叫起处。
突然,肩胛处传来锥心剧痛。
宋知信知道是被敌方的箭镞射中了。
宋知信暗叫完了!
在这刹那间,他想起了自己还没完成的事业,以及远在凉州城的苏青然、郑梅芝,也想起了萧帝、李艳玲等这些与自己有过感情的女人。
别了!
这个世界,我好歹也算来过了!
就在这生死关头,他感到胯下战马狂奔起来,喊杀声逐渐被抛在脑后。
他死命抱住战马的脖颈,好似人马融合了一体,意识逐渐模糊,终于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宋知信骤然醒了过来,只觉浑身疼痛难忍。
不禁痛吟一声,睁开眼来。
窗外,一轮冬阳徐徐升起,照在对面的雪峰上,折射回一道刺眼的白光。
一时间,宋知信生出一种今夕何夕的感叹。
他定眼一看,只见自己身处一座低矮的木屋内,墙壁上挂着刀剑和弓箭,木屋的主人显然是以为猎人,屋内干净整洁,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自己躺在一张木榻上,身上几处所中的箭镞已经拔出,受伤的部位已经包扎好。他身上盖着一床用虎皮和狼皮缝起来的被子,做工精细,异常的暖和。
这时候,吱嘎一声,木屋的门从外面打开,走进来一位身披兽皮的女人。
女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有着一对大大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纤细的腰身,长长的辫子……
女人身上的这些特征,和之前见过的乔伦尔、古丽斯一模一样。
宋知信心中一沉,救自己的人竟然是一位回鹘族女子!
那女子见宋知信的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仿佛明白过来,也不说话,对着他莞尔一笑,将手中端着的一碗汤汁放在榻边,转身施施然走出了木屋。
汤汁热乎乎的,散发出丝丝中药的味道。
宋知信猜想应该是汤药,给自己疗伤用的。
横竖都已经这样,这女子如果想要害自己,就不会给自己处理伤口了。
于是,他忍着浑身的剧痛,端起那碗汤药,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喝完汤药,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浑身痛疼,整个身躯跌倒在榻上,手中的碗也滑落到地上。
呯!
听到声音,女人急忙推开木门。
看到是药碗掉到地上时,女人拍了拍胸脯,轻轻地舒了口气,这才扶着宋知信盖躺好,又盖好被子,弯腰捡起地上的碗,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喝完药不久,一丝疲倦涌上心头,宋知信又沉沉睡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
因为喝了一大碗汤药,这时候一股尿意袭来。
他试着下地去撒尿,谁知刚挪动了一下身子,一股锥心的疼痛就从全身传来,痛得他惊叫一声,冷汗直冒。
听到声音,女子连忙推门进来,看到宋知信没有异常情况,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好似在询问他有何事。
尽管被尿憋得满脸通红,但这种糗事,宋知信怎好意思跟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