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归荑面色一怔。
人都已为男子诞育子嗣为荣,倒只有她会想着女子的不容易。
“辛苦又能如何,女子多半是如此过来的。”
归荑心中自然向着春杏,面上却什么都没说。
毕竟,如此打了那两个的脸,春杏的日子未必会好过。
“行了,都回屋先收拾着吧,有时间,不如多摆弄两下算盘。”
将几个小丫头撵回去,归荑也带着春桃收拾起来。
这么久了,没人的时候,她还总是和春桃一起做活。
“要不我再晚两年离府吧,这三个小的留给你,不知道要多累。”
归荑轻笑一声道:“耽误了你出府嫁人,阿福怕是要恨死我了。”
“再者说了,不还有阿婉吗?”
话是如此,可阿婉是那管采买丫鬟的嬷嬷带进来的,归荑和她,总隔着一条心。
“再说了,我瞧着,春杏不是差了,力气上差一些,再由阿婉补上就是。”
给上阿婉栖贤园一等丫鬟的荣耀,就算内里不那么亲近,阿婉也不会说些什么。
“赶明就该安排着给你做嫁妆了,可不能让阿福家的看扁了。”
阿福的家人他们早都见过,自然是不会的,不过两句玩笑话罢了。
“对了,昨日你不是给世子送汤去了,真的最后……”
春桃一脸坏笑,归荑忙上前将春桃的嘴捂上道:“好春桃,可别再羞我了!”
“我哪里是要羞你,只是你可收敛着些,否则,将来有你舍不得的时候。”
复仇大计,归荑常常和春桃念叨,春桃只怕将来有一天,归荑不得不面临抉择会崩溃。
“我晓得的,你放心。”
归荑的情绪骤然低落下来。
她承认心中多有不舍,可比起家恨不过尔尔。
“且陪我出府一趟吧!”
这是前些日子就约好了的,府中下人明年的春装,归荑想换个人家。
先前那次挤兑,闹得最欢的就是那供衣裳的。
人家出了货,想要钱是很正常的,归荑也不苛责,更不会因此去刁难他家。
只是如此,他家也不是能共患难的,归荑换人,也是为了图个以后安稳。
诚然,归荑也有几分私心,毕竟他们也是有间成衣坊的。
若是此等美差能给了成衣坊,那他们也就能将酒楼早早筹备起来了!
独木难支,生意总是铺的越大越安稳。
只是这到底是侯府的生意,总不能让人察觉出端倪。
“如夫人你瞧,还是我们锦德布坊给的价钱最优。”
闻言,归荑昂起头轻笑道:“只是……我记得您和我们文渊侯府还有首饰上的生意吧,前段时间您来我们侯府结钱来着,您可是忘了?”
归荑轻声反问,那老板当即哑口无言。
“之所以那边的生意没断,是想着再给您一次机会,可既然如此,这美差,自然也不会先紧着您了,您说是吧!”
闻言,那老板只得讪讪地退了回去。
如此,第一位就轮到了阿福。
“你且说说吧,为什么会给我们这么低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