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儿,到底是一家人,若我们活不下去,这秘密定是要让人公之于众的。”
“我们泥腿子死了就死了,你的荣华富贵也舍得?”
归荑故作姿态道:“我月钱二两,分你们一半。”
二人有些不满,归荑也不再惯着,任二人红脸白脸都不肯退让半步。
“别错了心思,若我活不下去,也会告发你们。”
“届时,我有世子做保,说不准还能活!”
“你们带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我定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贼夫妻对视一眼,只觉得这妮子实在太狠,再想归荑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每月一两,积年下来,也够不孝子纳娶。
“想好了就要笑着出去,每月十七,后门等我。”
女人本想走了,却不想男子蹲在原地道:“我听你是大丫鬟,管着不少人,找个给你哥做媳妇吧!”
如此厚颜无耻,实在让人无话可说。
满门清流死无全尸,这等恶种却能活的这般长久。
一记眼刀厉声道:“我哥?不如去夫人面前说说,我哪来的哥哥?”
闻言,那女人再忍不住,拉着男子就离开了。
“这么快就叙了旧?”
“既卖了身,就是夫人的奴婢,主子恩典我,我不能借故偷懒。”
归荑素来识趣,不然也不能笼络了符绾晏。
“成,量尺的师傅来了,你去一趟。”
符绾晏要提了女主做通房,不能太寒酸。
归荑心中明白,去洗衣房的路上心中多有忐忑。
路过侯夫人院门,只见赵玉颜正端正跪着。
一袭白衣、满脸怨毒。
“玉颜何故分心?加半个时辰。”
院内传来高喊,赵玉颜忙低了头。
她本是坊间姑娘,偶遇歹人,幸得世子搭救脱险。
她娘是红倌人,众人便也轻贱她,唯有世子与她不同。
恰逢侯夫人着选貌美通房,她第一次求了娘亲引荐,这才入府。
自此,她便是侯夫人的人。
不想世子不喜女色,除却一次醉酒见红,她与世子很少见面。
婆母不喜新妇,派她从中作梗,不过是为人刀俎,不想符绾晏却归罪于她。
那同心结是谁做的不言而喻,她只恨世子也……
尽是些欺软怕硬的,只管拿他们这些下贱的撒气。
想到这里,赵玉颜眸色更深,情不自禁狠狠瞪了归荑一眼。
“夫人交代,要教您心细如发,抬头又让我瞧见了,便再多半个时辰!”
为奴为婢的,都是可怜人,归荑亦有几分怜悯。
只是情势逼人,她只能保全自己!
望她以后不要再去招惹符绾晏了吧!
至于告发之事,邀月已经死了,便算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