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看来赵青阳的顾虑并不多余,这姑娘要是知道当年的实情不得把整个沈家闹得天翻地覆啊!
我是很想告诉她真相,但,她都已经快要和郑氏小公子订婚了……万一,乐颜和那位小公子能成呢?
赵青阳考虑得对,就算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又有什么用,他赵青阳是什么身份,乐颜又是什么身份。
乐颜身边可以有穷酸朋友,但不能有穷酸男朋友。
沈家这种富贵人家,就算招上门女婿,也轮不到赵青阳这种大学都没上过的、无业游民。
谁说自由恋爱就没有门第观念的难题了?
天鹅,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家族,被青蛙蒙羞。
我提起被子遮住脸,闷声忽悠:“我不是说如果吗?这只是个假设,嗯……假设你知道吗?”
乐颜眼底的惊喜顷刻消散,抓着我的那只手也慢慢无力松开,失落地睡好,自嘲轻叹:“是啊……只是如果,只是假设。”
我心疼地摸摸乐颜脑袋:“你啊,还说现在不……,你明明就是对他余情未了,你俩都是。从前装得那么潇洒,拿得起放得下,清醒的不行,可实际上,不还都是假装出来的……”
乐颜乖乖往我怀里拱了拱,抱着我睡,情绪低落:
“清醒?漓漓,你现在,也应该懂,真正的爱……就是失控,就是放不下,哪有清醒的爱,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攒多了,逼着自己放手罢了。爱,何来理智。”
我拍着她的肩膀哄她睡:“那又怎样,你失控,你的不理智,你放不下,可对方……未必会怜惜你心底的苦。”
她噘嘴嘟囔:“所以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我叹了口长气:“对了,明天你家的舞会,你哥又邀请我了。”
她嗯了声:“我哥说了,今晚他临走还嘱咐我,一定要把你带过去呢,我答应了。”
我抚了抚她的头发:“舞会,我以前没去过……我不懂。也不太想去那种地方,容易暴露出我是个土包子的本质。”
“怎么会!你放心好了,这次是我家举办的舞会,在我家的地盘上,你,身为我最好的闺蜜,有我罩着你你害怕什么?
而且这次你必须去,上回我撞邪,我爸我妈听说是你把我弄好的,可是对你好感度蹭蹭飙升!而且邀请你过去,也是我妈的意思。”
“可我、还没有给阿姨准备生日礼物……”
“不用生日礼物,你见过哪个豪门生日舞会还收礼的?
说白了,舞会只是我们沈家对外显摆财力的一种方式,而且还可以利用舞会的名义,广结商界有头有脸的大佬。
就像隔壁的靳家、苏家,以前我爸妈想结识他们根本没机会,这次我爸利用我妈生日的幌子,给靳家白家苏家段家郑氏蓝氏都发了请柬,来不来是一回事,帖子发了,只要有一个来了,就赚了!
你过去,只需要蹭吃蹭喝,随便玩玩就行!”
“苏家……苏家现在的当家人好像是苏堂主的妹妹,但是苏堂主说他妹妹现在只负责总公司的大事要事,专心在家带娃呢,剩下的事,都由他全权做主……所以你家的帖子、请的应该是苏堂主……”
“嗳?好像对哎!苏堂主现在在你这……我爸妈把帖子送云州去了!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是我拿过来给赵青阳,再让赵青阳转交给他师父……”
“嗯,论信息差的重要性!”
乐颜心累地趴在我胳膊上哀嚎一声:“啊——算了,反正人家去不去都两说呢!而且我总觉得苏堂主,不太喜欢我。”
我好笑道:“怎么可能,苏大哥人很好的。”
“他是你家那口子的堂主,对你肯定还不错……苏堂主看见我,都没笑过!”
“那是人家天生不爱笑!”
“呵,我信你?”
我无情揉乱她的头发:“睡吧。夜深了。”
她恹恹答应:“嗯!”
深夜。
我恍惚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谁拿起来,握进了掌心。
冰凉的液体融化在掌心伤痕处,他边用指腹小心揉匀,边朝我的伤口上轻轻吹气,为我驱散痛意……
“醋意那么大,哄都哄不好,漓儿,原来这就是真正的你……”
我睡得迷迷糊糊,觉得手心又疼又痒,就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脑子空白地嘤咛出声:“九爷……疼,痒,难受。”
他赶紧再给我吹吹:“吹吹就不痛了。傻瓜,这么不爱惜自己。”
“喂,你半夜三更来两个姑娘的房间,你好意思吗?”
“我夫人的房间,我为何来不得?”
“人家都不要你了!帝九苍,你被离婚了!”
“白君,你还想不想要内丹了?”
“……无耻!”
“少打我夫人的主意,本王还没死,明白?”
“这话你应该去威胁那个什么玩意大白鹤,我还没开始下手呢!”
“他是凡人,本王怕,一不小心把他弄死了。”
“那你就等着挨雷劈吧!哈哈哈,老光棍,你玩脱了吧。前两天我让你演戏假装喜欢莲芯让小漓伤心,从而顺理成章把小漓保护起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你让我滚,还骂我有病,我还以为你真那么有良心呢,没想到你悄无声息憋了个大的,厉害啊,用这招让小漓对你死心,既迷惑了莲芯,又保护了小漓!”
“本王若说,事实不是这样呢?”
“……你身上怎么会有针孔?你身上的伤,怎么和小漓……一样,在同样的位置?”
“本王说过,本王不会拿漓儿对本王的感情来伤害她,你不会明白,本王将她看得有多重要。”
“她,不就是一个凡人吗?仙界妖界那么多比她漂亮比她性子好,比她可爱的姑娘,你为什么非要死心眼,只要她?”
“你不会懂的。”
“帝九苍……这不像你。”
“那什么样子才是本王?薄情寡义,恩将仇报,害死恩人,冷酷无情?”
“……你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夺舍了吧!把从前那个臭不要脸还没人性的帝九苍还给我!”
“……”
头实在很晕,我不清醒地习惯性拉过他的手枕在脸下,浑浑噩噩的呢喃:“都几点了,还不睡,好热,九爷,你去开窗户……”
窗户很快就被一道力量拉开,凉风灌进来,抚平了我心底的燥热。
“好多红树叶,九爷你别捡,有狗屎……”
“……”
后来,好像有人在回答我。
“唔?狗屎,哪来的狗屎……别糊我脸上!”
“你别拽我头发,我要秃了。”
“这是你的头发啊……这明明是我上吊的绳子。”
“乐颜?你能不能睡觉老实些。”
“啊~我的一米八八大帅哥。”
——
清晨,我俩睡得四仰八叉,从床上爬起来,我脑子还没清醒呢,突然感觉手不疼了,举起来看了看,手上的血泡没了,被玫瑰花剌开的伤痕也基本愈合了。
果然,睡觉是身体自我修复的最好方式。
我拖着刚睡醒的乐颜去刷牙,站在卧室洗手间的镜子前头晕沉沉的,忍不住抱怨:“真是离谱,昨晚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全是狗屎……”
乐颜刷牙的动作顿了下,眯着眼惊讶地啊了声,意外道:“你也梦见狗屎了?”
我偏头看过去,“你也?”
乐颜颓废地叹气,十分失望:
“还说呢,昨晚我梦见自己在酒吧,点了两个特别帅的一八八大帅哥,我靠在他们的怀里喝红酒,结果莫名其妙你就冲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坨狗屎,上去就把狗屎糊在我的大帅哥身上了,都把我整恶心了。”
我有点迷茫了,“昨晚,我梦见我和九、咳,我一个人在一片红枫树林子里,看见了遍地的红枫叶,我想捡几片收藏来着,结果踩得两只脚上都是屎!”
“梦也能联动吗?我昨晚梦见,我在上吊,但是上吊的绳子好细,我脖子套上去,勒得好疼……”
我脸黑:“我昨晚也梦见你拽着我的头发,偏说那是你上吊的绳子,说起来……我早上起来头皮确实有点疼。”
乐颜吐了口牙膏沫:“你说咱们,不会是碰见鬼压床了吧!”
我呵呵干笑:“你压床了还差不多!”
乐颜含了口水漱口:“这话说的……”贼兮兮地冲我笑,不正经的捏了把我腰,道:“我还没开始压呢!”
“你这个坏东西!”我被捏到了痒痒肉,没忍住突然放声笑出来,放下牙杯撩水往她身上泼:“就你坏,你想压去压你的一八八大帅哥去!”
乐颜匆匆解决完逃得飞快:“现实中哪有那么多一八八大帅哥啊!有的话,我一定压。”
我无奈呸她:“你脸皮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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