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写了份绝交信托人转交给她,我说我不要她了,我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她以为,她还在努力为我们争取未来,可我却先放弃了,其实不是那样的,我也想争取过,可我们有未来的前提是,她得好好活着。
我不能拿她的性命去较劲,而且沈家人考虑的也对,我这样的人,乐颜跟着我,是会受罪的。
我没有存款,没有房子没有车,我给不了乐颜物质保证,更重要的是,我们这一行,既发不了财,又长不了寿,干这种事……很少有善终的。
也许,是三十岁,也许是四十岁,也许……五六十岁,都是说不准的。与其得到了又失去,不如,从未得到过。”
我早就猜到赵青阳和乐颜分手另有隐情,只是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
不过,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豪门媳妇难当,豪门女婿也不是容易做的……
“是因为,泄露太多天机吗?”我轻轻问:“当年,你怎么忽然就进了执法堂,拜了师父?”
赵青阳装的吊儿郎当:
“你知道走棺人吗?专门给有钱人挖仇家祖坟,改仇家风水穴的。
一旦改穴成功,仇家轻则世代贫困潦倒,重则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改穴这种事特别缺德,但赚的钱多。
我家自我爸往上三代都是走棺人,走棺人一行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走棺不过三代,意思是这种缺德钱顶多只能赚三代人,一旦破了这个规矩,家里就会出事。
当年我还小,有人慕名来找我爸改穴,我爸一开始是不乐意的,但自从爷爷走后家里的经济条件就越来越差了,加上那些年我爸跟人合作搞果园把家底都赔进去了。
于是在那人再三加价请我爸出手之后,我爸没经得住诱惑,破了这个规矩。
结果就是办完那件事我父母相继突发恶疾身亡,我家遭了天谴,本来我也注定活不了的,是老师看我可怜,把我送到了省城,让我跪在师父的堂口前磕头求收留。
恰巧那时我师父见我顺眼,就把我留在堂子里当弟子,跟他学习看香看事。”
我恍然了悟:“这么说,你其实和我一样,都是被仙家续了命。”
赵青阳颔首:“嗯,是这样。”
“沈家说,你离开乐颜的时候,他们给你很多钱,你是因为钱才放弃乐颜……”
赵青阳没忍住啐了一口:“呵呸!他们一开始是想用钱解决我,我没要,后来他们用乐颜的命相逼,我才不得已离开乐颜的,别说是很多钱了,离开那天的打车费还是我自己出的呢!”
听完他的话,我彻底对沈家改观了:“沈家这群抠门祖宗!”
赵青阳叹口气,嘱咐我:“我是看在你和我小时候在一起玩过泥巴的份上才把实话告诉你的,你发誓不能告诉乐颜!”
我不明白:“为什么啊?难道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和乐颜说明白这个误会吗?你,真的不打算和乐颜再续前缘了?”
赵青阳一脸深沉地摇摇头:
“不了,当初既然已做出选择,我就没想过反悔。人想怎么活,都是自己选的。
我给不了乐颜未来……就这样各自安好,才是最佳状态。
漓漓,我和乐颜之间,隔了太多不好的因素,我们是注定无法走到一起的,即便相爱,也只能远离。
但是!你和九爷就不一样了,你俩之间没有什么碍事的因素存在,喜欢就喜欢了,又不丢人。
况且本来就是九爷先喜欢你的,当年是他答应娶你,保护你,这个因是他种下的,以后结出什么果也是他的责任。
人一辈子能遇见一个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对象,太难了,喜欢就去争取,而且,九爷本来就是你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话是这么说……”我托着下巴郁闷道:“他心里有人家,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赵青阳想了想,说:“昨天,九爷突然匆匆出现在我面前,问我女生说,那个没了是什么意思。
我好久才明白他老人家到底在问什么,我就告诉他了,然后他还问我,买什么牌子的比较好,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
幸好我是过来人,不然只能他一个人干着急了。”
原来他问了赵青阳……怪不得那么有经验。
赵青阳拍拍我肩膀,假装老气横秋地说:
“有些事,不能因为你不知道,就否认他的心意。不要听任何人对他的评价,你得自己去找答案。”
“自己找答案?”我思考很久,站起身,释怀了点:“行吧,自己找就自己找。”
在外待了一个多小时,我和赵青阳才回家。
奈何回去的不巧,正撞见一位白袍子仙家递给他回信。
赵青阳被黄大头喊过去说事了,小狐丫则抱着棒棒糖拦在了我的面前,小心翼翼说:“莲姐姐要回来了。”
我哽了下,伸手揉揉小狐丫脑袋:“是吗?那挺好啊。”
小狐丫牵住我的手,乖巧道:“九爷哥哥等你很久了,你快过去。”
说着着急把我往堂屋拽。
我本来还没做好面对九苍的准备呢,谁知道小狐丫这小东西力气挺大,三步并两步就把我扯九苍跟前了。
九苍看见我,挥手示意白翠山先下去,把那写得密密麻麻的书信收进袖子里,走过来牵住我。
“中午我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先把红枣牛奶喝了。”
牛奶送到我嘴边,我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先接过来。
他低眸扫了眼跟在我身边的狐丫,一个眼神就把狐丫吓没影了。
等屋里没人了,他才突然搂住我的腰,不由分说的先往我唇上深深吻下来——
我震惊的拿着牛奶,既怕动作幅度太大把牛奶弄撒出来,又害羞地想往后退。
两瓣唇被他亲吻啃咬到酥麻,我紧张地挺直脊背,伸手推他。
“呜!”我说不出话,只能闷声反抗。
他墨玉般的眸子里如有繁星熠熠,勾人魂魄,大手不安好心地往我腰上轻轻捏一把,不疼,却痒!
我惊得浑身战栗,手上的玻璃杯都差点拿不住了。
他贪婪吮吸我口中温度,抓住我的另一条胳膊,蓦然将我往墙上一抵。
报复性咬一下我的嘴唇,暧昧的吐息扫得我鼻尖痒痒。
“夫人不是说,想咬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