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已经做好了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呵,可是尊主你猜怎么着?天助我也,噬梦鬼那个蠢东西竟然找上了我,要和我合作!”
我深吸一口气,身体遭受寒气入侵,令我不自觉攥紧双手:“所以,你就吞噬了噬梦鬼。”
他抬手轻抚牌位上的黄泉二字,裂开嘴角笑得猖獗:
“是啊,不过,这怨不得我,怪只怪,他竟不自量力地找上我,妄想让我成为他的傀儡。
呵,他还不知道,在没有被贬下冥界之前,我可是天神,区区妖魔鬼怪,我何惧!
但,既然他自己送上门了,那就休怪我狠毒了,我骗他,我会为他弄来很多精元供他吸食,但前提是,他要把自己的力量分给我一些。
他在下面饿了几千年,早就饥不择食了,只要有吃的,他不介意分给我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
就这样,我把他骗的团团转,我从他那得到的力量越来越多,但我并不满足于那一丁点的力量,所以我就设局,杀了他,融合了他,将他的力量全部占为己有,然后,我成为了他,再利用梦境,吸食人的精元魂魄,壮大自己。
然而得到他的力量以后,我才突然发现,原来祝漓就是黄泉的转世。
祝漓,我是为你而来的,我本想着,让你此生此世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可万万没想到,帝九苍那个妖孽竟然先我一步找到你,还占有了你!
你知道么,从回到丰水村那天开始,我就已经在计划着如何灭掉帝九苍了,如今,我已经在丰水村设下了法阵,只要帝九苍敢来找你,我定让他,有来无回!”
“那你又是如何同须莲鬼母扯上关系的?”我凝声审问。
他顿了顿,意外地挑眉:“没想到啊,你们连这个都能查出来。看来,是我小瞧你们了,帝九苍和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我了,嗯?”
我冷漠怼回去:“先回答我的问题。”
“是,我是和须莲有交易,要不然,我能对自己下的这个法阵如此有信心么?”
他放下牌位,死死盯着我,直言不讳:
“我融合了噬梦鬼之后,原本打算对嫁衣鬼下手的,但阴差阳错的,我察觉到了须莲鬼母的存在,她的力量太强大,我还不敢把主意打在她身上。
她知道我和你,还有帝九苍之间的纠葛,就主动提出,帮我对付帝九苍,毕竟帝九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代价是什么?”我问。
他呵呵笑了两声,“这个么,或许,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随后又抬手,暧昧的抚摸着纸人惨白的面容,他满眼贪婪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得意道:“这个纸人,我花了九天的时间,才做好,尊主,你看,像不像你?”
像不像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看出来,那纸人身上藏着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看来,应该是须莲鬼母的手笔了。
他恶心地抱住纸人,低头,埋在纸人的胸口,深呼吸,一双手在纸人身上不安分地游走,闭上双眼,释放出一声餍足的低吟,意淫的动作看得我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如此不敬的行为,引得我脖上那枚蛟龙玉佩大放银光。
我将蛟龙玉佩握在手心,无声安抚。
抱着纸人的男人闭目享受道:
“就算,你们早就开始怀疑我,现在也迟了,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引到这里来吗?
因为……只要你进来,你就会被纸人囚在体内,你就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永远永远,别想再离开我。
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打造的牢笼,如何,可是极尽华美?”
我的目光落在红衣女纸人身上,默默后退,压沉声怒道:“你真是疯了!”
他肆意亵渎着纸人,执迷不悟道:
“是!我是疯了!自从我遇见你那日开始,我就已经疯了!尊主,是不是在你眼中,我既比不过赤阳也比不过帝九苍,我就是最不值一瞥的那个!
你瞧不上我,可我偏偏,要将你占为己有!呵,拥有前世记忆又如何,你终究,不可能成为她,当年她没喝下的那盏茶,就由你代劳吧!”
他话音刚落,人就已经出现在了我身边,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强行往纸人跟前带:“你给我进去吧!”
人刚撞上纸人,我身上的衣物便瞬间化成了红裙金腰带,广袖密绣彼岸花……
长发高挽,玉簪步摇碰撞声叮当作响。
俨然变回了上辈子在黄泉司的日常打扮。
而就在他用力拽我完全进入纸人时,我的另一条胳膊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紧接着,江寒就被一道强悍神力劈飞了出去,我的身子也落回了那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我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意料之中的昂头,欣喜唤他:“阿九。”
他揉揉我的脑袋浅浅安慰一句:“不怕,我来了。”
被劈摔出去的男人看见九苍的身影,震愕过后,又不自量力地嗤笑起来。
踉跄从地上爬起来,男人面目扭曲地冲九苍大放厥词:
“好啊,都来了!帝九苍,千年未见,你还是这么讨人厌!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怎么样?
哈哈,上辈子我能让你们天人两隔,死生不复相见,落下一辈子的遗憾,这辈子,我也照样能让你们天南地北永不相见!”
“那就要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九苍一手搂着我,冷眼睥睨他,故意刺激道:
“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何上一世你在我夫人面前屡献殷勤,为了独占我夫人不惜残忍杀害自己的亲兄长,借着我夫人对你兄长的亏欠拥有我夫人全部的偏爱,我夫人还是在我出现后,不假思索的选择我而不要你么?
你觉得,你已经做得够完美了,可我夫人还是从始至终,对你毫无男女之情,甚至我这个后来者,都能居上。你想不通,那本王,就告诉你为什么!
因为你是踩着你兄长的尸骨,走到我夫人身边来的,因为你贪心不足,自以为模仿你兄长的行为来讨好我夫人,会让我夫人想起你兄长,从而更加宽待你,就能顶替你兄长在我夫人心目中的地位。
殊不知,你的这些不入流手段,在我夫人面前只是东施效颦,只会让我夫人更加清楚你是个城府极深,一肚子坏水的东西!”
“所以,我模仿赤阳的一举一动,反而错了?”
江寒讥讽笑起来,眼底怒意汹涌,破防地指控道:
“可我看,尊主她明明很享受嘛!黄泉,你装什么正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你一开始和赤阳走的那样近,赤阳想方设法的讨你欢心,你俩日日卿卿我我,当真没发生过什么?
你知道么,每次我看见你对赤阳笑眼弯弯,我都恨不得,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我是杀了赤阳,但我那也是被你逼的!
赤阳不死,我如何代替他留在你身边!我就是要让你亲眼看见赤阳的死状有多么凄惨!
那段时间,你总是一个人闷在黄泉大殿伤心难过,而我,只觉得快意!
可你不是喜欢赤阳吗?你既然对赤阳这么忠贞不渝,为何却在这个妖孽进入黄泉司后,对他百般讨好百般殷勤!
黄泉,你知不知道你热脸贴他冷屁股的模样,有多恶心!你就是个朝三暮四的浪荡女人,见一个爱一个,可既然你谁都能爱,为什么不肯爱我呢,为什么!”
他说着,身上煞气因情绪的波动而骤然释放,凶戾的黑雾充斥着整间屋子。
男人表情狰狞地暴怒大吼:
“黄泉,你说你贱不贱,我对你那样好你却不知足,这个妖孽不喜欢你冷漠待你,你却像个苍蝇似的巴巴贴上去,你是不是天生犯贱就喜欢别人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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