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廪丰侯——林羽?!”
李郡守仿佛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实际上,他也确实是第一次知晓此事。
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浑身发麻,大脑一片空白。
脸上的表情更是没能控制好,肉眼可见地变得慌乱起来。
而谢长史就算自小受到喜怒不形于色的教养熏陶,此时依然脸色铁青。
他探头看了一眼金印上的字迹,又看了一眼。
“假如谢长史眼神不济看不清楚,你可以和本侯说,本侯拿给你看。”
林羽他大大方方地把代表身份象征的金印,塞到了谢长史的怀里。
看!
看个够!
金印在手,谢长史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终于意识到。
益州的天确实变了。
但是,不是他想象里,因为疫病可以让风头无两的大红人林羽困死在庄子上。
而是从今往后,林羽可以在益州只手遮天。
林羽见谢长史恨不得把金印捏碎,却碍于皇权不敢冒犯,又往对方燃起的心火上浇了桶油。
“我见谢长史是空着手来的,难道你在来这里之前,不知道本侯受到陛下封赏的事?圣旨可是一早就传来了,回去复命的人都离开益州地界了。”
不等谢长史回答,林羽拉着长调“哦”了一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瞧我的记性,因崔稹理在益州城传播疫病的缘故,导致崔家人在益州呆不下去了,连探子也撤走了,谢长史进入益州城就像是瞎了眼聋了耳朵一样,也难怪会空着手来。”
“不过没关系,礼物可以下次补上,本侯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人。”
谢长史的拳头捏得梆硬。
望着近在咫尺的得意面容,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不提崔氏表亲的身份,光凭他是蓉州长史,寻常人也不敢拿眼瞎耳聋来打趣他。
他在来益州之前,还想着借助身份和权势让林羽吃哑巴亏,谁能想到,来的时候林羽还是一介布衣,等他到了,林羽竟成了拥有金印的三品侯爷!
还是廪丰侯!
他没记错的话,表哥说过,这个侯位应该陛下想赏赐给吴家的!
羡慕,嫉妒,恨!
以及根本没办法反驳林羽的话,导致心里的憋屈,让谢长史的脸上像开了染坊一样,时红时白时青时黑。
“谢长史脸色不太好,可是舟车劳顿生病了?”
哪怕林羽没有一官半职,但仗着品级高,一个劲儿地挑战谢长史的心理底线。
但凡谢长史哪有半点不满与冒犯,转手就能写一道奏折送到陛下跟前,参谢长史一本不尊皇恩、不敬皇命。
就问谢长史怕不怕!
“咯咯咯……”
谢长史捏拳头捏到手背青筋暴起,后槽牙快要磨碎了。
只要他愿意附和林羽,就能成为座上宾去吃香的喝辣的。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出身贫寒的一介布衣,能够在他们这种权贵世家子弟面前耀武扬威?
只是运气好做了几件新鲜玩意儿,入了陛下的青眼,难道林羽还能一直运气好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来都来了,必须不辱使命,让林羽知道这天下谁说了算!
不论林羽是平头百姓还是富豪商绅,亦或是钦封侯爷,想抓把柄还不是张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