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如若还有不相信本官言辞的,大可以亲自品尝一番,只是这旧酒开封后,多久会变质,是否有人偷懒没有过滤,本官也不晓得。”
话音落地。
无忧酒楼门前,听取“呕”声一片。
也算是旌阳街头一大奇景了。
唐知涣顺利处置了无良经营的无忧酒楼,面对着愤怒的人群,让衙役们贴上封条和告示,押着掌柜先行离去。
离开前,他不忘记叮咛看守封条的衙役们。
“躲远一些,等大家发泄完再重新贴封条即可。”
“是,大人。”
几乎是唐知涣前脚离开。
无忧酒楼门前围聚的客人们,心里压抑的怒火彻底爆发。
“我说怎么前天来这里喝了酒,回家身体不舒服,合着吴家卖给我的是别人喝剩下的酒!”
“狗屁的千年老字号,吴家就是心黑胆子肥!”
“这口气谁爱忍谁忍,反正我忍不了,给我砸!”
酒已入肚。
谁也不可能吐出来与吴家理论新旧,找吴家要赔偿。
再说了,知情的人都晓得吴家两任掌柜和东家,全都死了。
他们难道去找死人理论旧事?
只能自己动手撒撒气,好过吃了这个哑巴亏,不光胃里难受,心里还堵得慌。
“除了贴封条的那扇门,其他的全砸了!”
酒楼里,倒地的桌椅板凳,这次不光七零八落。
而是直接被气愤的客人们摔摔打打,沦为了废柴木块。
后厨里更是鸡飞狗跳。
谁也不敢趁乱偷拿食材,生怕吴家黑了良心的,再在食材里面动手脚。
热闹的动静引起了更多街坊邻居们的注意,无忧酒楼利用喝剩下的旧酒,重新封坛装成新酒的事,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传遍了整条大街,并且还在朝外扩散。
斜对面的马车上。
林羽端坐在车厢里,隔着车窗遥望这家繁华的无忧酒楼,脑中闪过第一次见到它时的气派景象。
和眼前的混乱落败,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谁能想到,当初不肯对我放行的无忧酒楼,如今不仅可以自由出入,我进去掀翻桌子,也没有人用管呢?”
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林羽嘴角难掩嘲讽的笑意。
林大力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摩擦着拳头问:“老爷,我们要不要也进去练练手?”
“你没看到门都只剩下一扇了,里头早就被砸烂了,我们进去收垃圾吗?”
他又不是无忧酒楼的客人,更没喝过吴伶醉的新坛旧酒。
这场狂欢他只是看客和推手,不是局中人。
林羽放下竹帘,对着林乘风说道:“走吧,去县衙。”
客人们讨不到赔偿,可以对无忧酒楼撒气,不像他。
可以直接向吴妨的父亲讨要赔偿,索要道歉。
……
一刻钟后。
吴雍乘坐的马车经过无忧酒楼,老远便听到了打砸的声响。
“老爷,这是发生了何事?”
吴箭大吃一惊,摁住腰间的佩刀,等着吴雍发话,他好上去阻拦。
可是,吴雍眼看着身穿官差制服的衙役站在门口却不制止,想到唐知涣特意用官文通知他去领尸的事,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