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病,已经病的深入骨髓了。”
“他将你的信件随时随地贴身带着,纸张都快翻破了,每日抱着你的那几封信神神叨叨。”
最初江神医看着萧厌抱着信自言自语,以为他又犯病了。
后来才知没有。
见孟锦月沉默许久都未曾说话,江神医重重叹气。
他认真看向孟锦月:“杳杳,你若是心中有他,回京城又如何呢?”
人啊,有时候连自己都会骗过去。
曾经江神医也被孟锦月弄糊涂过。
可后来他才回过味来,纠葛越深,便越是放不下。
有时候刻骨铭心的恨,又何尝不是爱,有爱才有恨。
“若是你顾及阿晔,其实也不必,老夫也算了解他们。”
“不论是他还是阿晔,在放你离开京城的那一刻,便什么结果都能接受了。”
“所以你纵使若选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另一个也不至于痛苦至极。”
因为失去孟锦月的日子,这两人已经适应了四年。
“神医,渝州那边突发瘟疫,等渝州的事情了了,我们再回京城吧……阿枝的孩子已经快一岁了,我答应她会回去看看孩子。”
江神医无奈笑了笑:“行。”
不论是以什么名义回京,但回去一趟或许就有不一样的结果。
“如今冬日出行不便,我们要早些出发了。”
孟锦月点头:“好。”
幸好他们此地同渝州不算太远,大概半月便能赶到。
到渝州的第二日,孟锦月和江神医在分发汤药,一抬头竟猝不及防看到了萧厌。
萧厌站在不远处的人群中,被一群人围着,身前也有许多百姓。
他身形高大,挺拔如松,一双黑眸冷冷清清,此刻站在纷纷扰扰的人群中,仿若鹤立鸡群。
萧厌太过突出,明明周围那么多人,但孟锦月还是能一眼看到他。
或许是察觉到有人看他,萧厌侧过头。
原本只是不经意看一眼,却在看到孟锦月时,怔怔地愣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萧厌手中的药碗直接跌落在地上,落在雪地上,药碗没事,汤药却将雪地染上了褐色。
“陛下?”
随行的渝州知府下意识开口:“可是汤药太烫?臣这就去换……”
渝州知府话还未说完,便看到陛下跌跌撞撞,脚步趔趄朝着神医和其弟子走去。
哪怕隔着一些距离,孟锦月都能看到萧厌泛红的眸子,他或许又哭了。
离开京城那日,孟锦月记得最深的便是萧厌的眼泪。
顶天立地的男子,眼泪却尤为多。
渝州知府不明所以,但还是匆匆跟上皇帝的步伐。
正要给皇帝介绍,便见皇帝一把将年轻的小孟神医抱入怀中。
渝州知府:“……”
渝州知府愣在原地,心中恍惚。
这个小孟神医确实长得极美,渝州知府活了大半辈子,也从未见过这样美貌的女子。
可陛下不是对死去的皇后娘娘一往情深吗?
“杳杳……杳杳……”
萧厌死死抱住她,眼泪不停的落到她的脖颈。
他太想她,无时无刻不想见到她,原以为只能在梦中才会见到她。
没想到……时隔四年,他竟在此处遇见,好似做梦一般。
萧厌又惊又喜,眼泪也控制不住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