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娟曾远远看过陈若谷一眼,当时她正与余渊纠缠,哭诉着余渊的冷漠不顾家。
那会儿她觉得陈若谷也不过如此,没有能力也没有大局观,不配跟余渊并肩而立,所以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而近期发生的种种变故都好似在狠狠扇她耳光。
傅娟的心路历程何辉无从体会,他听嫂子的话,注意力集中好好开车。
余怀夕虽没刻意在陈若谷跟前说余渊的事,但她又不是傻的,网上铺天盖地的新闻她想无视都难。
余怀夕将清洗干净的李子用厨房纸巾吸干净水分,然后去掉果柄,再用削皮刀削去外皮。
早上母女俩去买菜的时候,怀夕看到小摊贩上有李子卖,顿时嘴馋想吃大耐糕。
陈若谷哪有不依的,这东西乃是时令糕点,在府里怀夕就爱吃,外面没得卖,只能自己回家做。
陈若谷也拿着李子削皮,还不忘提醒道:“皮要削薄一点,这样才好保持果子的圆润感。”
余怀夕点头答应,她边削着果皮,边好奇道:“刚才是何叔打电话过来的吧,他有什么事?”
陈若谷正从李子顶部入手,将果肉里的果核旋转挖出,她动作轻柔并未弄穿底部,挖好一个才淡声道:
“你爸公司合伙人想要见我,大概跟网上那些风波有关。”
余怀夕面色微变,她语气不善道:“是不是傅娟上门找茬了?”
陈若谷姿态闲适动作优雅,她柔声细语道:
“姑娘家别这么说话,狠要狠在骨子里,面上越无害越让人无从防备,与人言谈在不损害切身利益的情况下,多给与对方情绪价值,顺着对方话说又何妨?”
余怀夕对她自是信服的,但她性格使然,还做不到这么完美,无奈道:“妈先别教导我,傅娟上门你要如何应对她?”
陈若谷转身去煎汤,她把甘草片和白梅倒入锅中加水先煮沸,然后转小火慢炖,闻言好笑道:
“我为何要应对她,她既不是你爸外室,又没给你爸生下一男半女,合作伙伴而已,公司的事我又不懂,哪用的着我来应对。”
余怀夕原本还有些焦躁的情绪,竟被她这话给抚平了,说白了傅娟除了合作身份什么都不是,对她们没有任何威胁,确实不用放在心上,想明白了她好整以暇的准备看戏。
知女莫若母,怀夕脸上的兴味她看的真切,摇头失笑不忘提点道:“虽不必怵她,却可以加速她的消亡,不妨把她的真实面孔让你爸爸看看。”
陈若谷不在意余渊,却不喜欢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觊觎,余怀夕一点就透,她笑嘻嘻道:“待会儿我去拿手机。”
陈若谷兴致盎然的继续做糕点,待何辉带着傅娟上门,正好第一笼大耐糕出锅。
傅娟第一次直视陈若谷的美貌,她穿着藕粉色的新中式真丝家居服,头发半挽着,一张脸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丝毫看不出生过女儿的痕迹,母女俩站在一起说是姐妹也无人质疑。
傅娟与她站在同一屋檐下,灵魂受到暴击,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她听说过有镜头拍不出的美貌,今天才真切感受到,她好半天找不到自己声音。
何辉冷眼旁观,丝毫不觉同情,他自来熟道:“嫂子,糕点做好了吗?有没有给我留,我迫不及待想要品尝了。”
陈若谷熟稔的嗔怪道:“说了等你来吃,又岂会诓你,赶紧去洗手吧。”
她说完这话,又侧头看向傅娟,一脸无害道:
“娟姐,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定要尝尝我的手艺,我不常下厨,也就只能做些吃的哄哄怀夕,你多担待。”
傅娟有些恍惚道:“你谦虚了,我什么都不会做,你比我强。”
余怀夕接过话茬道:“傅姨这话说的没错,我妈妈优点数不清,连我爸都说她是最难能可贵的女子,至于难能可贵在哪里,我也不明白。”
这话还真不是怀夕乱编,是余渊跟她聊天时亲口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