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比普通人能看到更多,他们觉得自己现在就算是逃也来不及了,倒不如自裁。
就在此刻,周围有惊呼声响起,
“你们快看!”
“我的天呐!那是什么?!”
只见司浊的身体突然解体,化作一圈圈金线,那一刻,兕命心中警兆骤生。
可他本就觉得已经胜券在握,自然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一时间反应慢了半拍。
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让他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随着金线狂舞,金色的丝线眨眼间便粘在了兕命的周身。
他想要挣脱,却发现金线坚固程度远超他想象。
一旁的金莲变得更加萎靡。
而这些金线瞬间绷直,令人牙酸的切割声响起。
和切割声一起响起的,还有兕命的惨叫声。金线不断嵌入他的身体,而天衍披风在此刻完全没有起任何作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为何天衍披风…?!”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刚想开口,喉咙却已经被切断。
金莲开始干枯,原本的枝干折断,彻底枯死。
而金线上的光芒再度闪烁,继而全部收敛。
兕命的魔核开始坍缩,那是即将自爆的表现,他在全身被金线切成碎块的那一刻,自知已经命不久矣,于是便选择了自爆。
这个瞬间,在拜司城中,有一人站起身子。
他走向战场中央,腰间一块令牌摇曳,令牌上赫然写了一个字,
命。
只是他的脚步突然停住,而后消失在了原地。
原来,战场中央,就在兕命的魔核即将引爆之际,两大一小,三个印记凭空出现。
开始围绕着兕命即将引爆的魔核打转,在魔核坍缩的瞬间直接钻入其中,镇压了即将引爆的魔核。
下一秒,金线重新变得松散,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逐渐编织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不是司浊,还能是谁?
司浊单膝跪地,轻轻地折下了那一株已经彻底枯死的金莲。
“多谢。”
下一秒,金莲消失在他的手中,被他送进了乘黄的背囊。
他抬头望天,明月高悬。
一件披风缓缓飘在了他的手中,只不过披风上有一个大洞,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击穿。
司浊在拿到这件披风那一刻,就知道了这件披风的名字。
天衍披风。
披风自动穿戴到了他的身上,仿佛这本就属于他,天机印在他的山河社稷图中不断旋转,似乎是在为了老友的到来而庆祝。
滴答,滴答…哗——
雨水毫无征兆地席卷拜司城,洗净了拜司城内的血迹,也让这片水泽变得充盈。
那一天,拜司城迎来了它第二次重生。
这次,它多了一座金莲湖。
此后百年,人们只知金莲湖上有一座祠庙。
百姓已经鲜少有人知道其中供奉着谁,几乎没人见过被供奉的金身。
好奇的人也只从那些快要入土的老人口中知道,那座祠庙和城内香火最鼎盛那尊金身的主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们还知道,但凡有志于为天下立命的年轻人前去参拜,无一不万事顺遂。
于是,祠庙就有了名字。
天命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