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房事过度,那就更不可能了,侯爷的衣袍还穿在身上,都还没开始,何来过度一说?
大夫人眉头紧皱,忽然大夫耸了耸鼻子:“房里点的什么香?”
房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跪在地上的云筝。
云筝心头一跳,熏香又不是她燃的,看她做什么?
丫鬟很快取来一小捧香灰,大夫嗅了下,脸色大变:“这是春情散,极烈性的艳药,侯爷应当是饮了酒,又闻了这个香,血气上涌,导致中风。”
“好啊,果然是你这小贱人!”
八姨娘再次朝云筝扑去,眸光怨毒:“侯府里怎么会有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定是你这贱人为了争宠,偷偷带进来的!”
“不,我没有……”云筝含着眼泪,慌张解释着。
可是没人听她的。
毕竟侯爷是在她床上出事。
最后还是大夫人挥了挥手,吩咐丫鬟:“将九姨娘带去小佛堂跪着,给侯爷祈福。”
八姨娘在旁冷笑:“你最好祈祷侯爷无恙,否则把你活剐了,你这条贱命也赔不起!”
云筝脸色苍白地被丫鬟拖了出去。
她在冰冷的小佛堂跪了一夜,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老天爷要待她这般残忍。
被舅父以五十两卖了,已经够惨了。
若侯爷真有个三长两短,她恐怕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大抵是神佛听到了她的祈愿,第二天紧闭的佛堂门被推开。
明净的阳光落在她的眼皮上,大夫人身旁的婆子对插着袖子,冷冷道:“侯爷性命无虞了,但人还昏睡着。好在咱们夫人心善,念你年纪小,叫你日后就在倚梅园住着,诚心给侯爷祈福。”
倚梅园,是侯府里最偏僻最破旧的一处小院。
而府中给云筝派的丫鬟,是个叫春儿的。
见云筝全部家当就一个寒酸的包袱,半点主子模样都没有,春儿心下嫌弃,态度自然也称不上有多恭敬。
云筝也知道这种高门宅院里,奴仆婢女们一向都是踩高捧低的。
她既没家世、又没银钱,还没有宠爱,春儿能每日给她拿三顿饭吃,她就已经知足。
可是这一日,过去了足足一个时辰,去厨房取午饭的春儿还没回来。
云筝早上本就只吃了两个发馊的馒头,这会儿饿得眼冒金星,实在受不了,便壮着胆子,出了倚梅园。
她路上问了两个小丫鬟,朝厨房的方向寻去。
然而勇威候府很大,游廊曲折,山石嶙峋,云筝人生地不熟,七绕八转,渐渐也失了方向。
就在她误打误撞走到一处好似废弃的院落时,忽然听到里面有一阵异样的响动。
听起来,好像是男人难受的闷哼声。
云筝心下咯噔一下,迟疑片刻,壮着胆子问:“请问,有人吗?”
院落里仿佛静了片刻,而后又是粗重的呼吸。
云筝有点害怕,但转念一想,这光天化日的,又是侯府里,应当也不会进贼吧?
“请问这是何处?若是有人的话,可以劳烦指条路么?”
她站在那虚掩的门边,并不敢入内。
里头却不再有任何声音。
云筝这下也不敢贸然,初来乍到,还是谨慎为上,或许这院子里的主人不喜被人打扰。
思及此处,她低低说了声:“不好意思,那打扰了。”
就在她转过身,打算自己再寻路时,忽然一只修长大手从后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
云筝睁大了眼,惊慌地挣扎着。
可身后男人身形高大,炽热的长臂牢牢揽着她的腰,直接将她拖进了那扇破旧的木门里。
纤细腰窝抵着一处不容忽视的碩物,云筝心口狂跳,更是拼了命要挣扎。
小巧的耳垂却被男人一口含住,一道略显耳熟的沙哑嗓音响起:“小娘别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