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强吓的一哆嗦。
“微臣领旨!”
“和珅。”
“臣在。”
“户部上下几百名官员,包括各地清吏司郎中,员外郎,主事,照磨,检校等大大小小官员。”
“你都要一一核验,切记。”
“微臣领旨。”
看着左右二相低头不语的模样,秦川却是思考着。
秦桧不能留,这严嵩嘛,在观察观察。
不过这秦桧最近倒是乖巧,先让这老狗多活一段时间吧。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禀奏?”
就在众大臣沉默不语之时,一名身穿青袍公服上印鹭鸶的官员走了出来。
“微臣吏部主事,张白圭,参加陛下!”
“张白圭?你是张白圭?”
张白圭有些纳闷的微微抬头看了眼龙椅上的秦川,不解的点了点头。
“陛下知道微臣?”
何止是知道,简直是记忆犹新啊。
工于谋国,拙于某身。
这着实是个无比复杂的人物,他生前一言九鼎,死后一无所有。
有人说他舍身谋国,锐意改革。
也有人说他贪污腐败,任人唯亲。
但无论是哪一个他,都是真实的他。
少年聪颖过人,5岁识字,7岁通六经,12岁中秀才,16岁中举人,22岁中进士。
(二甲第九,全国第十二)
就好像玄幻小说的主角,几十年修得他人几百年功力的神童。
秦川印象最深的是他在前世看过一个有意思的介绍。
是这样说的,说张居正他认为龙只不过是蜥蜴在光和雾的作用下令人产生的视觉错误,被无知的人附会夸大。
也发现腐草为萤其实是因为萤火虫会在草里面产卵,而且这些爱好就算他当了台阁大臣他也没放弃,非常有意思。
甚至是第一个把球形闪电记下来的人。
至少,在秦川心里张居正的确是个很有个人魅力的人。
“朕听闻过。”
张白圭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入了陛下的耳。
“张爱卿,你可有何事禀告于朕?”
说到正事,张白圭倒是一脸严肃的躬身抱拳行礼道。
“陛下,微臣检举吏部尚书陈自强,依仗实权,贪赃枉法。”
“凡是求官的人,他都派人谈好价钱,一切办妥后再“光明正大”地授官。”
“地方官送公文到京城,封函上一定要注明“某物多少一起献上”。凡是没写的,就根本不打开。”
张白圭的话音落下,满朝文武瞬间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一众大臣全都眼神怪异的看着张白圭。
不管是哪个朝代,当众打上司小报告的,下场都不是那么美好。
而这样打报告的人,今后也没有哪个上官敢接手。
可张白圭却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毕竟他现在正年轻。
若不是他这个性格,也不会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吏部主事。
他毕竟是进士啊。
秦川却是饶有兴趣的看了眼张白圭,又看了看陈自强。
“哦?陈爱卿,可有此事?”
陈自强此刻早已是站立不安了,户部刚出完事,这会儿人人自危。
最近他也很老实,没有收受贿赂,他的脑子一直在思考着。
“回陛下,微臣冤枉啊!”
“微臣自担任吏部尚书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懈怠。”
“凡是提拔官吏皆是按照政绩决定升迁。”
“微臣绝不敢私收贿赂啊!求陛下明鉴!微臣是被冤枉的啊!”
秦川笑着看了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陈自强。
又看了看一旁的张白圭,眯着眼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