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挑不出知州这话的毛病,只能看他派人去查这几日出入澜州城的人口信息,果不其然,就在他们刚到陈家村的那一天,显示殷裕进了澜州城,但只呆了两日,在他们来的当天便出城离开了。
沈溯看了一眼那本子上的记录,停了片刻,站起身来,冲知州行了个礼:“打扰大人了,那我们回去再联系他。”
知州依旧是好脾气地笑着点了点头,亲自送几人到了门口,目送着几人离开,转身关上了大门,脸才冷了下来,看着一边战战兢兢的管家:“找到殷裕下落了吗?”
管家摇了摇头,不敢抬头看知州:“那天晚上他出府之后,就没再回来,城里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人,可能、可能只能问一下她们了。”
知州闻言,脸色更是阴沉。他冷着脸过了半晌,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去约她们今晚见一面吧,马上就要烧龙船了,也是时候见面了。”
管家领命,连忙小跑着下去,找了个小厮出门去,朝城外的方向赶去。
再说柳时衣一行人,刚出了离开了知州府没多久,柳时衣就停了下来,面色严肃地看向萧时沈溯等人:“那知州在说谎,明明我遇到的布庄老板说了,这个时节来澜州城的外地人非常少,他却张嘴就来说最近出入澜州城的人很多,他肯定有鬼。”
沈溯点了点头,面色也有些凝重:“而且那本子上登记的时间也太巧了,刚巧就是我们进城之前,殷裕出的城,好像就是为了避免我们再追问殷裕下落,才故意弄得那时间。”
萧时低声附和了一句:“而且你们发现了吗,登记着殷裕出城的那一页纸,前一页被撕掉了。撕的人很谨慎,把毛边撕得一干二净,但是穿钉本子的粗线却因此被扯紧了,登记殷裕消息的墨迹看起来也更新一些,就好像是临时被人誊写了上去一样。”
楚弈眨了眨眼睛,惊讶得长大了嘴:“啊?你们、你们怎么看出那么多差漏的?我看上去那就是个普通的本子啊?”
魄风白了他一眼:“所以你可以学我,少说话,多听。”
楚弈抓了抓脑袋,还是有些疑惑:“但、但这知州为什么要跟我们隐瞒殷裕来过啊?难道,他跟殷裕之间有什么?”
萧时静了片刻,决定还是得先回客栈,喊阿梁过来让她去查一下殷裕的下落,再做打算。
柳时衣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半天没说话,只是埋着头往前走,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小孩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一头撞上了柳时衣。
柳时衣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小孩的胳膊,才拉住他没让孩子摔个屁股蹲儿,定睛一看,有些惊讶,这孩子不正是陈家村那个小男孩吗?
柳时衣把他拉正,弯下身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小孩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我在龙船上,看见,看见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