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些个东西,她这个母亲倒是不嫌麻烦。
平替这个词,还是从陆语嫣那里学来的,用到她如今的处境上,该死的好用。
这样算计下来,她的嫁妆定不会少了。
听陆夫人的意思,齐国公府准备了六十六抬聘礼,陆家为了面子,也要给她添六十六抬嫁妆带回去。
但这嫁妆箱子里,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了。
甚至连陆家送过来的聘礼,她都要扣出去,换些便宜货进来。
又要东西,又要名声。
陆语安心底一阵寒凉,瞧着站在陆夫人身后难掩激动的陆语嫣,她忍不住想,原来这世上,当真有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就依母亲……”
“胡闹!”
陆语安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便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是陆成文。
“父亲。”陆语安稳起身,回身伏礼。
陆语嫣也跟着蹲了个身,不等陆成文说话便站直了。
陆成文皱了下眉头,虚扶陆语安,“自己家里,不必多礼。”
转头呵斥陆语嫣,“跪下!”
陆语嫣瞠了下眼睛,“父亲?”
对上陆成文愠怒的目光,已经消肿的脸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她跪下去,“父亲,女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请父亲指教。”
她虽跪在地上,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昂着脑袋梗着脖子。
陆成文自诩清流,从前最是喜爱陆语嫣颇具傲骨的模样,也因此对她多了些娇宠。
可此时再看,她哪里是傲骨,分明就是不知所谓。
一巴掌不由分说甩在陆语嫣脸上。
陆语嫣被打得跪趴在地上,发髻凌乱,却依旧摆出父亲最喜欢的姿态,“还请父亲明示!”
“蠢货!”陆成文一脚踹过去。
陆语嫣倒仰过去。
“嫣儿!”陆夫人忙不迭冲过去,挡在陆语嫣面前,“老爷,有什么事您冲着我来,别打嫣儿啊!”
直到瞧见陆语嫣心口的血印,陆语安才心满意足,佯装被吓到的慌张模样拦住陆成文。
“父亲,您有话好好说,别打妹妹啊,妹妹还小,做错了什么事好生教导便是。”
“她小?”陆成文痛心疾首,“安儿,你与她是一母同胞!你们同岁啊!”
去年就及笄的姑娘了。
说她不懂事吗?她已经开始谋夺姐姐的嫁妆了。
可要说懂事,她敢谋夺姐姐的嫁妆!
“你让开,我今日非要打死她不可!”
“老爷!”陆夫人将陆语嫣护得更紧了,“您要打就打我吧!”
陆成文气得直吭哧,指着陆夫人的鼻子,“你以为你不该打吗?”
他转身朝外边厉喝:“来人,请家法来!”
“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听见家法,陆语嫣吓得心都颤了。
那浸了水的藤鞭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她可不想再感受一次了。
陆成文深深看了陆语嫣一眼,“既知错,便更该主动领罚!”
“老爷!嫣儿是我们的女儿啊!”陆夫人爬到陆成文身前,抱住他的小腿哀求。
藤鞭打下去,身上会留痕迹的,嫣儿马上就要嫁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