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人,或许瞧着并非环佩叮铛的,可有见识的人,定不会小觑了国公府。
收拾停当,陆语安便带着莺儿往主院去了。
国公夫人一见陆语安,脸上便扬起了笑意,可见对这个儿媳妇是真心满意的。
就连素来严肃的国公爷,见到陆语安,也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过来了,坐下说话吧。”
国公夫人瞧着陆语安换了身衣服,笑呵呵抱怨:“这个莽撞小子,回来便回来了,还非要让大家都来等着他,我们安儿是不是都睡下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没有比他更会折腾人的了!”
陆语安被国公夫人握着手,也没抽回,恬淡地笑着:“夫君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大晚上还劳累父亲和母亲,定是有极重要的事情的。”
国公夫人听着这话心里高兴,“你呀,就是太好说话了。”
婆媳二人说着话,就见姚若虚身边的小厮先回来传话,人到前街了,将带进城的百人队伍安顿好,就回家了。
剿匪的队伍是京畿大营的将士们,回京之时,带进来百余个有功的,解释会论功行赏。
姚若虚便是在安顿这些人。
算算时间,顶多再有一刻钟就能回来了。
随后,小厮又领进来两个小孩儿。
一男一女。
两个小人儿牵着手,看着有点胆怯,却又不失礼数,进门也没有四处张望,就跟在小厮身后。
“这两个小娃娃,是小公爷让带回来的。”
陆语安手上一僵。
这两个孩子?
就是姚若虚婚前生下来的孩子?
难怪她一直没打听到消息,莫不是之前一直是养在外头的?
国公夫人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她猛地站起身子,指着那两个小孩儿,“这是谁家的孩子?”
小厮摇头,“奴才也不知道啊,小公爷剿匪回来时,在路上遇见这俩孩子卖身葬母,就把俩孩子带回来,让人厚葬了他们的母亲。”
就这么几句话,国公夫人都已经脑补出一大段戏码了。
她握着陆语安的手,手上微微颤抖,转头试探着看向国公爷,“不能是……”做了对不起儿媳妇的事情吧?
国公爷面上依旧是一副淡定严肃模样,可他的手,已经抓住了太师椅的扶手,“等那孽障回来再说!”
若真是,他就打断那畜生的腿,再认了儿媳妇做义女,将儿媳妇当成女儿一样,以后再寻个好人家给闺女嫁出去。
陆语安瞧着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的态度,心下稍安。
不过是两个孩子,她并非容不下。
踏着月色策马往回赶的姚若虚猛地打了个冷颤,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一夹马腹,“驾!”
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停在府门口。
他还没下马呢,管家就迎上来,接过他手上的缰绳,“郎君可算回来了,老爷在主院等您半天了。”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郎君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老爷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