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赵武就,是小姑徐一萍所生。
但是,赵武就生下来之后,就被曾夫人收到屋里,亲自带着。
这是巩固她大夫人的地位,也是欺负徐家无人,徐一萍没有娘家人撑腰。
否则的话,这件事情是万万成不了这样的。
徐泾心里一阵惭愧。
换做以前,他更多的或许只是麻木。
衣食足而知廉耻。人穷到一定地步,连羞耻心都不配有,只有麻木。
现在,徐家得了机缘,眼看着就要迎来一门五武者的盛况。
徐泾的心气,也起来了。
等徐家站稳脚跟之后,虽然未必比得上曾家武馆,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了。
到时,小姑的儿子,再不可能放到别人房里养。
至于赵武就现在对他的偏见……小屁孩儿知道什么?打一顿就好了。
如果打一顿不行,那就见一次打一次。
……
县武学。
“武学教谕柳鏊大人,贵为八品修仙者,侄儿你千万要恭恭敬敬,莫要惹恼了柳教谕。”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惶恐。先祖父与柳教谕有些交情,肯定会对我们有所照顾。”
赵仕兴抱着一个小箱子,低声跟徐泾叮嘱着,走进一间厢房。
厢房里,石砖铺地,一个面相威严的老人坐在太师椅上,一身华衣,气度不俗。
赵仕兴态度恭谨,快步上前,施礼道:“草民赵仕兴,携舍侄见过柳教谕。”
同时,悄悄把抱着的那个小箱子,放在了旁边的条几上。
“嗯。”柳鏊点点头,抬眼皮看了徐泾一眼。
徐泾只感觉一阵压抑,仿佛要喘不过气来一般。
还好,只是瞬间,压抑的感觉就消失了。
“不错,是初阶武者。你修的,是哪家功法?”柳鏊平淡的声音中带着威严。
徐泾全身一崩。
武道必有传承。
这个问题必须要有合理的解释。
徐泾自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努力做出平静的语气,恭声回答道:
“小民修的是家传的无名气功。”
片刻沉默。
对于徐泾来说,显得格外漫长。
“既是赵家带来的,就留下吧。”柳鏊终于开口。
然后,招呼一个叫洛林的进来道:“带他下去,给他安排入学,讲清楚规矩。”
徐泾叔侄自然是谢过,跟着那个叫做洛林的出来。
走出门,一阵风吹过,徐泾感到后背发凉。
却是他的后背,刚才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
他知道自家功法的来历,其实是经不起查问的。
还好,柳鏊似乎对这种小事,根本就没有兴趣。
徐泾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之后,柳鏊起身出门,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一处别院门前。
学正阮如海正在庭前闲坐,看花品茶,颇有雅兴。
柳鏊丝毫没有刚才的威严气度,恭敬道:
“学正大人。赵仕兴带来的那个武者,已经安排入学。”
“嗯。”阮如海点点头,风轻云淡道,“一介山村贫家子,突然成为武者,你可查过,其中是否有什么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