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花瑾也惊得手足无措。
她跟着三皇子那么长时间,当然认识谢叔齐是谁。
殿下要是知道,她打晕了叔齐公子,还致其受伤,不得弄死她?
可她有那么厉害吗?
虽说刚才黑灯瞎火,她确实没认出谢叔齐。
但谢叔齐功夫了得,是她能那么容易打伤得了的?
她自问,没那个本事。
一主一仆都呆住了,最后还是黛安先回过神来。
“去,先找个药箱来。”
“要外伤药。”
谢叔齐身上有伤,先替他止血是正理。
花瑾忙不迭回屋抱来了一大堆伤药,她必须得将功补过。
两人将谢叔齐抬到床上,翻过身来,扒开衣服一看,却见谢叔齐肩上有一处伤口,竟深可见骨。
他之前应该是草草处理过,可如今伤口已经裂开。
那就好理解了,谢叔齐之所以能被花瑾轻易打晕,定是之前失血过多。
“是谁,能如此重伤叔齐公子?”
花瑾率先惊道。
“我也这么想,谢叔齐的武功,应该很好吧!”
黛安附和道。
黛安费了半天劲,也只能堪堪将谢叔齐的血止住。
可若不缝合伤口,必定还要裂开。
她当机立断。
“花瑾,谢叔齐这个样子,只怕不好移动。”
“你悄悄回趟皇子府,别惊动人。”
“让三皇子帮忙找个擅外科的大夫过来。”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只怕有隐情,你切记,不可让人知道。”
“那大夫,最好也是信得过的,嘴严些。”
花瑾应声‘是’,立刻领命去了。
黛安看着床上的谢叔齐,他像是睡着了,忽然有些不安起来,满头还渗出了汗水。
黛安赶忙伸手去擦他额上的汗,却被他一把攥住了手。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黛安不由得揪心起来。
“正盼着你回来,没想到你还真回来了。”
“可你怎么搞成这样?”
“谢叔齐,你到底是谁?又遭遇了什么?”
谢叔齐并没办法回答她这些问题,他的手仍紧紧攥住黛安的手,力气大得黛安都有些生疼。
“总而言之,回来了就好。”
“希望三皇子找的大夫,能快点到。”
花瑾动作迅速,去后不久,就揪了个大夫来。
大夫一看谢叔齐的伤势,也被唬了一跳。
好在曾在军中待过,这样的伤势虽棘手,处理起来倒也颇有经验。
几人忙活了整整一夜,才将谢叔齐的伤口缝合好,又消毒敷上了药。
“我再给开个方子,与昨晚那个伤药一起,一个内服,一个外敷。”
“这伤势,总得养个十天半个月。”
既如此,黛安决定先不声张谢叔齐回来一事,便将仍昏迷不醒的他藏在了自己房间。
天刚亮,花瑾送走了大夫,还要去三皇子府复命。
她家殿下昨夜得知此事,恨不得亲自过来,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如今正等着通报。
于是黛安亲自上街,去给谢叔齐买药。
她在大街上走得急,不防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一个男人。
“对不起,我赶时间。”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就急急忙忙走了。
男人捡起地上一枚掉落的玉蝉,轻声道。
“看来这是那位姑娘遗漏之物。”
他抬头看了看归燕坊的方向,正是那日跟在二皇子身边的督御史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