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他多少要跟楚源过上几个回合。
“不过……”
楚源看着任我行的面相,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
“不过什么?”
任我行不解。
“不过你鼻梁上的横纹有收缩之相,也就是说任兄你这命相被改了。”
楚源解释道。
“看来楚兄弟你这看面相的本事,也只是个二把刀,刚刚还说老夫是大业未成,中道崩殂,意外横死之相,怎么突然间命相又改了?”
任我行刚刚被楚源看面相时,他还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现在他完全不担心了,反而嘲笑楚源道。
“人之命,时也命也运也,并非一成不变,遇到贵人提携,或是自己不知收敛,被他人嫉恨,都有可能影响改变自己的命相,这很正常。”
楚源却道。
任盈盈在旁边看着楚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话间,一行人回了梅庄。
一夜无话。
翌日。
晨雾中。
一行四人出了梅庄,离开钱塘县,骑马往巴蜀而去。
……
钱塘县。
一所大宅里。
“王兄,你让我打探的消息,我打听到了!”
身形瘦高,穿着儒衫,头戴四方儒巾,年龄刚满二十的儒生,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前两日在雷峰塔中,和楚源相遇的另一名儒生,他叫徐爱。
“这楚源究竟是何人?”
王守仁正在房间里执笔写字,听到徐爱的声音,他抬起头来道。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是青城山青城派道士,不过此人辈分极大,乃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师弟。”
徐爱一边看着王守仁写字,一边道。
“一般山中清修的道士,不是都居住在道观中吗?只有那些江湖武林门派,才会以派所称吧?”
写完一篇《何陋轩记》的王守仁,放下笔后,把自己写的字揉成一团,扔到旁边的字纸篓里道。
“不错,这青城派正是一个武林门派。”
徐爱到。
“原来这楚源是一名江湖人。”
王守仁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
像他们这种走仕途的,是有些看不起江湖人的。
因为你武功练得再高,也终究是逞匹夫之勇而已,于国无用,甚至江湖人的恩怨情仇,相互厮杀,还会败坏地方治安。
“不错,楚源是一名江湖人,但楚源此人武功高强,曾一人一剑,败尽五岳剑派众多高手,在江湖武林中极为出名,被认为是天下绝顶高手,江湖号作“青城剑仙”,在他的支持下,还将青城山上的大小上百道观合并,如今这青城派可是不输于武当的大门派。”
徐爱接着道。
“噢?”
王守仁眼中闪过了一丝兴趣。
邋遢道人张三丰和他所创的武当派的名号,还是很出名的。
“另外,此人曾在弘治九年,和另外一名江湖高手,一起在福州城受福州府知府杨雪峰所托出城杀倭寇,杀倭寇数百,解了一府百姓之危。”
“按照惯例,杨雪枫应当为此二人报功,杨雪枫也报过了,但是这朝廷的奖赏却一直没有下来。”
徐爱神情有些复杂道。
“还是一个肯为百姓杀倭的侠士,朝廷奖赏一直没下来,肯定是朝中有人反对吧!”
王守仁冷笑一声。
“另外,你绝对想不到这位青城剑仙的年龄有多大……”
徐爱打量着王守仁,脸上带着笑意道。
“多大?”
王守仁好奇道。
“他是成化九年生的人,就比王兄你小了一岁而已。”
徐爱忍俊不禁道。
“这怎么可能,也就是说,他今年二十九岁,可是他的长相,明明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而已。”
王守仁脸上终于露出了惊色。
以前听闻道家有容颜常驻之术,他还不信,现在信了。
“王兄,你们二人年龄虽然差不多,但是你的长相却要比他大了一轮。”
徐爱看着王守仁那一撇稀疏的胡子,颧骨高凸,一副中年人的面相道。
“这位楚道长,也算是一位驻颜有术的奇人了,本来可以结交一番的,可惜时间不凑巧,他已经离开江南了。”
王守仁终于正视起楚源,他神情颇为可惜道。
他对于道家之术也颇有兴趣,在十七岁成婚那天,大家都找不到他,原来是他在野外,遇见一道士在那里打坐,他就向道士请教,道士给他讲了一回养生术,他便与道士相对静坐忘归,直到第二天岳父才把他找回去完婚。
“王兄,启用之事定下来了吧?”
既然楚源离去,他打探到的这些消息,也就没什么作用了,对王守仁讲过一遍后,徐爱问王守仁。
王守仁之前因病致仕五年,现在病已养好,还受他邀请,到他家中暂住,一起同游西湖,听说王守仁已经有复出之意,正积极在朝中疏通关系。
“定下来了,马上要去上任,兵部的武选司主事,正六品。”
王守仁道。
“祝王兄此去京城仕途风顺。”
徐爱恭喜王守仁,眼中闪过了一丝羡慕道。
“你赶紧参加科举,你若高中,我收你当我的学生。”
王守仁笑道。
徐爱虽然年龄要比他小很多,但因为是黄绾介绍的原因,和他妹妹两情相悦,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妹夫,也算是自己人。
“那就借王兄吉言了。”
徐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