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妫州城中的官署亲眷时常也会来往,王氏与李建申阿娘刘氏也相识,倒也听闻过她因谢梦华无所出颇有微词,以为是因此谢梦华才会与李建申和离。
谢梦华摇了摇头,“是我提的!”
“发生何事?你为何……”
“阿姊莫再问了,我与他实难相处下去,莫要再提这伤心事。”谢梦华说着说着眼角又酸起来,为自己这半载的鬼迷心窍,为自己一片真心错付。
“行了,我不问了。你且说说你有何事找我家郎君,我遣人去寻他。”
有女使端着托盘进来送姜汤,王氏将汤碗推到谢梦华面前,“先喝点姜汤,慢慢说。”
谢梦华未喝,待那女使退出去才道,“阿姊,我阿耶在大狱中不见了,我想问问张大人是否知晓当时境况!”
“什么?!”
王氏骇的心口一惊,今日所闻之事俱是让她惊讶之事,先是谢梦华与李建申和离,再来一个大狱中谢文轩没了影儿。
前一个她倒是没那么在意,可后一个若是把自家郎君也扯进去,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她也急于知晓这其中内情,惊讶过后忙唤了人进来。
“快去寻郎君,就说我有要事!”
来人得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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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乾坐在官署里,心中也是百思不得解。今日天生异象,官署众人除了李建申均散布城中巡防,偏偏就在今日大狱中起了暴乱,谢文轩没了踪影。
孟时迁坐在上首,脸色黑青,指着下首的众人破口大骂,
“一群饭桶,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踪影,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我这官署成了什么地方,就这般把人带出去了没人发现?”
下首的一众人俱是蔫头耷脑,李建申更是心中焦急。
今日除了他告假,其余人皆在城中,如若追究起来,他的嫌疑最大,若是那裴都督细问起来,他是如何也托不了干系。
连忙托手行礼道,“明府,我已命人将城门封闭,不如我再带人全城搜寻一番,这么短的时间,还是这样恶劣的天气,他就算逃走也定不会走远……”
孟时迁早已从女儿口中得知了今日之事,本来他还以为李建申能拿捏住谢梦华,待到谢文轩一死与上京的贵人交了差,他便能吃了谢家的绝户,到时候谢梦华区区一介女流,还愁没办法让她安生的听话。谁曾想,这是个贪得无厌之徒,竟想两头得便宜!
想到这,孟时迁便气不打一处来,将手边的茶盏拿起便掷到了堂前,那瓷盏应声而碎,李建申却躲都未躲。
孟时迁见他仍是杵在那里,更是怒火中烧,暴喝一声一声,“还不快去,都去,人找不回来,你们的项上人头都给我小心着点儿!”
“等等,若是拒不归案,格杀勿论!”
堂下众人听完纷纷作鸟兽散,一会儿的功夫俱散个干干净净,孟时迁坐在堂前,想起自从裴昭谦来妫州以来发生这不寻常之事,总觉得是天不帮人,他忽然心中犹豫,若是上京的差事办砸了,自己还有何退路?
可若是他选了另一条路,那人会不会保他一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