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漪暗中忖度的时候,蔚呈肃却重重地叹了口气:“容儿,你这样退让,只会纵得某些人越发无法无天,也会让人朕、对你心疼到骨子里!”
蔚呈肃扫了地上的朱鹊一眼:“刘洪山!”
“奴才在!”
“传朕旨意,朱才人善妒欺君,即刻起贬为御女!还有,把她所住的正房腾出来,留给洛宝林住。她给朕、住到偏房去!”
轻水听到这话,心头一喜。
御女?这位份岂不是还在林漪这个宝林之下!太好了,这下,看朱鹊还怎么嚣张!
刘洪山连忙应下,着人去安排。
林漪有些感动地看着蔚呈肃:“皇上……”
“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你可以直接跟朕说!”
“是!”
蔚呈肃轻笑了一下,又恢复了儒雅温和的模样:“时辰不早了,朕也该回寝殿了。”
“妾身送送您!”
林漪陪着他往外走,蔚呈肃冷不丁地问:“对了,你弹的那首曲子,朕似乎从未听过。不知,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那是妾身根据一首在抚州军中广为流传的歌谣改编而来的。妾身的父亲,是抚州当地的武将。妾身少时,就经常听父亲吟唱军中的战歌。”
在蔚呈肃的注视下,她轻声地哼唱了起来:“雁过西洲声不断,风起狼烟掩驼铃,明月如霜风箫冷,阳关此去别春秋……”
唱到这里,林漪赧然一笑:“这首歌谣,妾身的父亲总是挂在嘴边。妾身听得多了,就尝试着将其编成了琴曲。”
“怪不得……如此特别!”
蔚呈肃似是有些触动:“说起来,抚州虽是朕管辖的领土,但远在边关,朕还从未去过那里。今日听了你吟唱的歌谣,倒让朕很想有朝一日,亲自去那沙漠孤烟的地方瞧一瞧。”
“你的父亲、很了不起。”
林漪受宠若惊道:“若是父亲听到您的嘉奖,定会倍感荣幸的。”
蔚呈肃微微一笑:“洛宝林,朕今日见到你,很是喜欢。你不必送了,早些休息吧。”
目送蔚呈肃离开,林漪脸上浓烈的的仰慕之意,才倏地冷淡了下去。
轻水瞪大眼睛看着她:“我没听错吧!什么父亲,什么歌谣?这曲子,不是你在神医谷里即兴所写的吗,你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编出这么一套故事来?”
“心不跳,那是死人。”
“你明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林漪勾了勾嘴角:“别管故事编得如何,至少效果达到了,不是吗?”
轻水看她:“何意?”
“我要皇上以后想到抚州,不再只记得那是穷乡僻壤的荒芜之地,而是会想起那里的大漠孤烟、金戈铁马。这么一来,谁再敢诋毁抚州,就是在诋毁他的江山国土,是在挑衅他的君威!”
轻水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啊!季贵妃和朱鹊之流,不是最爱编排你的出身吗?若是日后他们敢拿抚州笑话你,被皇上知道了,就是自讨苦吃了!”
林漪拍了拍手:“走吧,在正主面前的戏唱完了,接下来,该去收拾小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