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秋瞥见蔚呈肃的神色,就知道蔚呈肃并没有打算治他的罪。指不定,还会一了百了,不再追究。
那可太便宜这小老头了!
于是秦子秋上前一步,故意打圆场道:“皇上,葛大人的一片真心连微臣都感到动容了!葛家在朝为官多年,定不会做出谋逆藏奸之事。且疑罪从赎这一条例,自前朝就有之,葛大人以此来抵罪,完全符合律法呀!这份诚意实属难得,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听着秦子秋的话,葛方山一阵肉痛。
他本来还想着皇上能考虑到葛家这么多年经营不易,让他把银子原封不动地抬回去。
可现在被秦子秋这么一说,为了符合律法,这银子倒是非交不可了!
蔚呈肃点了点头:“既然律法有此规定,此案也确实难有定论,就按照疑罪从赎的办法来处置吧。秦尚书,你之后便带人将这些赎金清点清楚,收入国库,葛家的嫌疑也就一笔勾销了!”
“是,臣领旨!”
秦子秋回头对葛方山笑了笑:“葛大人,快起来吧,皇上都已经不怪你了!”
葛方山强忍住心疼,跪着匍匐在地又磕了个头:“老臣,谢皇上隆恩!”
东院楼台,蔚疏澈听着孟七的汇报,冷嗤了一声:“两千两银子,亏他想得出来。”
孟七有些愤愤不平:“这件事也太便宜他了吧!虽然说两千两确实很多,可原本我们有机会让葛家遭到皇上猜疑,陷入谋逆的风波之中。现在这么一来,葛方山的官位定是岿然不动,静嫔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蔚疏澈对此倒是提前预料到了。
“没关系,本来也只是想借那个太监之死,让董明征脱身。本王并没有指望,这件事真的会让葛家伤筋动骨。”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蔚疏澈将董明征取出来的那枚行印拿在手中,凉凉一笑:“兵部,是时候该易主了!”
房间里,林漪翻看着刚刚得到手的棋谱,脸上写满了困惑。
轻水见状忍不住问:“你这是什么表情?是棋谱看不懂吗?”
“不是,是这上面的几个批注,怎么没头没脑的。你看……”
林漪指了指其中两个批注:“他只是圈出了一个字,又在边上备注了‘看’,他是想让我看什么呢?”
轻水好奇道:“是每次都只圈一个字吗?”
“对啊。”
“那会不会,是要你把它们连起来?”
“连起来?”林漪豁然抬头:“对啊,我怎么一下子没想到呢?多亏你提醒我了。”
被轻水这么一说,林漪连忙从头陆续往后翻,待将所有圈出的字连成一片,赫然是一句话:“近日让皇上去青云观烧香!”
烧香?不,烧香绝对不会是真正的目的。青云观距离避暑山庄很近,只要翻过一个低矮的山头就能到,可这就意味着,蔚呈肃要出宫。难道,他们就是想要自己引蔚呈肃出宫?
林漪想到了之前董明征夜闯库房想要取行印的事,倏地睁大了眼睛。
该不会,他们是打算弑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