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武林中敢用这种语气,这种态度,对其三个人说出这种话来的人恐怕只有王憨一人,然而这三个人竟然不以为怪,也可能只有心里有愧的人,才不介意他王憨傲慢无礼的话,没想到他们听了王憨的话,虽没把“罗刹令”交给了他,但并没有与他翻脸,于是回身就走,连多看他们一眼也没有。
弥勒吴在白玉蝶的搀扶之下,在其居室外伫立了许久。王憨当然也知道白玉蝶已解决了她的对手,要不然,他恐怕早就没有心情理会悟明、悟灵与“松木道长”。
“你......你还好吧?”弥勒吴虽然只说了这四个字,但是他的眼睛已告诉了王憨,他想说的绝不只这四个字,隐藏着对她的挂念。
王憨痛惜地说:“她已死了......”
“我站在高处的时候已经看见......”
“我已替二哥你解开了你与她的死结。”
“谢谢三弟了!”
“她要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
“她临终时说你是个‘大扫把’,同时也是个可爱的朋友,可是我只承认你是个‘大扫把’,却不知道你可爱的地方在哪里......”
“为什么?”
“因为这一切好像都是因你屁股上的那鬼玩意儿而起”
这本是一句逗笑儿的话,然而弥勒吴和白玉蝶怎能笑得出来?毕竟他们俩都知道,这笑话是用王憨的血与泪堆积而成。
孙飞霞死了,大少李彬疯了,可那“梅花门”幽灵似的神秘人到底是谁呢?
酒,人逢喜事喝酒,因为酒能提神,增加喜庆,人烦闷时喝酒,因为醉酒解千愁。弥勒吴和白玉蝶拗不过王憨,只能随他心意陪着他喝酒。酒伤身,尤其是更伤负伤的身子。弥勒吴清楚,但是为能满足王憨要喝酒的欲望,就是倾尽所有,也会给其置办,即使身上一无所有,就算自己当了裤子,也得想办法满足他的要求,因为只有在他王憨喝酒的时候,他才会说出一些心里想说的话,而现在弥勒吴最迫切想知道的,就是一些孙飞霞临死前所说的话。
韩三这个名字从王憨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弥勒吴与白玉蝶同时心里一惊,差些握不住手中的酒杯。他与她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你有没有听错?”
“你们认识?”王憨为之精神一振,眼里燃起了希望之火。
弥勒吴强调说:“你确定没有听错?”
王憨忍不住火说:“妈的蛋,难道他会叫韩四不成?”
弥勒吴笑了,因为他知道,当王憨会骂人的时候,就表示他已暂时抛弃了烦恼。本以为这世上没人会认识那个听都没听过尾随着孙飞霞的韩三,想不到弥勒吴和白玉蝶竟都认识其人,那么王憨岂能不莫名欣喜?以为是查到了那“梅花门”幽灵的神秘人,然而当他知道那韩三只是个黑衣蒙面人后,王憨的一颗心又沉入了谷底。
王憨想到在孙飞霞家,看到那韩三明明死在自己的面前,也是被一个黑衣蒙面人用暗器射杀的,毕竟这世上的人,只要高兴,谁都可以装扮成黑衣蒙面人。王憨本以为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猫咬水泡空欢喜,到头还是一场空,于是他什么也不想再说,只是想拚命的喝酒,喝酒。
酒已斟满,王憨举起斟满的酒杯,耸了耸鼻子,忽然间说出了一个令弥勒吴难堪的问题:“你是不是很久没有洗澡了?”
“胡......胡说八道,你小子少破坏我的名誉......”弥勒吴斜睨了一眼白玉蝶,脸红脖子粗地辩道:“我......我现在被她逼得每天都洗澡,甚至于每天洗三次......”
王憨用征询的眼光看着白玉蝶,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白玉蝶被王憨看得浑身不自在,赧然一笑说:“没有一个女人喜欢和一个像叫花子的臭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