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杀兀自埋怨说:“你看看他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我老胡实在的受不了,娘的,谁怕谁呀,我们凭什么要受他那窝囊气?”
一直不曾开口的“杀千招”也劝“松木道长”:“道长,你也不要生气了,看在‘罗刹令牌’的份上,何苦跟他们一般见识?”
这此时是一个可乘的机会,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王憨是个很能抓住机会的人,他又该怎么办呢?
王憨看“长白六鬼”和“嗜杀夫妇”的注意力全被突来的争执所吸引,这对王憨来说,可是个突然出手攻击的良机,他为能以少胜多抢占主动权,不得不出手,他为要先削弱敌方的实力,不得不先攻,况且他的旧伤又一绷裂,时间愈长愈是对自己不利,化被动为主动,才能化险为夷,为此他做好了突然袭击的准备。
此时没人注意到王憨的出手,更没人看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们只觉得人影一闪,听到“长白六鬼”没有断手的二人,突然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嗥叫,看到其砰然倒地的刹那间,发现王憨又倏地攻向了另外两个人。
温仁义和“嗜杀夫妇”一触目,就看到地上二人切断喉管的死尸,鲜血带着血泡从切断的喉管中流出来,两死尸还在哆嗦着做最后的痛苦的挣扎,再回头,又看到王憨亡命般搏杀着断手的“长白六鬼”,脑门“轰”的一声热血上涌,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气极、怒极、也恨极的猛扑而上,要为同伴报仇雪恨。
“王八蛋,你这专干偷袭的杂种,你害死了我的兄弟,老子今天要与你拼了......”温仁义追逐着王憨的身影,狠不得一刀劈了他,一面向他频频出刀,一面发了疯般地痛骂。
王憨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温仁义及胡杀夫妇追他而近的身影,并没有惊慌之色,气宇沉稳,丝毫没有放松追袭他的目标。当他们三人迫近他身齐力攻击他的瞬间,说时迟,那时快,他王憨的掌刀像一道闪电倏地划过苍穹,逼向敌人,鲜血就像绽开的烟花,喷向天空,洒向大地。
当王憨的快手一刀最后一击攻出之时,他已来不及闪身躲过身后胡杀的七星拐影,便打定了注意,宁可挨上他那一拐,也不能放过将要丧命的敌人,既毫不犹豫的拚力向前,以期让自己背部的伤势减低到最小的程度。
于是,在此同一时间内,听到白玉蝶的尖叫声,王憨受伤的闷哼、以及对方敌人惊绝地惨嗥。王憨躲不过那一拐,就像“长白六鬼”那些人躲不过他横掠而过来的掌刀一样,只是其间却有着很大的差别,一种生与死的差别。
王憨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从地上爬起来,抹去从口角中渗出的血迹,苦笑地望着白玉蝶那一对为他担心而失神的双眸,解释说:“我还好......”
他是还好,比起他的敌人来,是好得太多太多了,对面,温仁义及胡杀夫妇三个人像失了魂般的呆在那里,望着地上“长白六鬼”中的五个人,尸身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模样都是呲牙咧嘴,甚为可笑,也实在是难以形容。毕竟他们怎么也不能相信,在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里,五个在江湖上堪称高手的人,就这么不堪王憨一击,一下子从活人变成了死人。
“长白六鬼”里仅存一人的老大温仁义,此时没有咆哮,也没有谩骂,缓缓地转过头来,惊异地盯视着王憨,面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感情。
王憨强忍着脊背如火炙的抽痛,牵动唇角,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缓缓地解释说:“温老大,我很抱歉丧了你的兄弟,你知道,双方对敌,生死较量,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对敌人的宽容,也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若是我有一念之慈,说不定倒下的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