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此时起身,朝几人躬身,恭敬鞠躬,又道:“来生再见。”
四人此时同时起身,齐齐躬身,却无人开口。
随即,几人转身便走,屋内又只剩下这青年一人。
年轻面色微动,用食指沾了一点吐沫,而后将烛火撵灭。
“开始了。”
他轻声道:“夏王箫尘。”
“希望你喜欢我送你的饵。”
……
麒麟卫镇府司,地牢。
箫尘披着大氅,手里端着茶杯,淡淡的看着远处的地牢,面无表情。
远处的惨叫声已经越来越弱了,听其节奏,刘剑应问出了一些事,但并不是全部,起码没达到刘剑想要的结果。
箫尘也不急,就这么安静的等着。
林小二似乎已经习惯这种惨叫声了,他此时站的笔直,双目圆睁,精神抖擞,身上已有了三分亲兵的模样。
李老七则站在一旁,似乎昏昏欲睡。
他这样子才是真正的老油条,在确定周围不会有任何危险之后,该睡就睡,不该他操心的事,他从来一点都不操心。
惨叫声停了,又过了片刻,牢房的门被推开,刘剑走出牢房,迈步过来。
他的飞鱼服上已沾染了大量血迹,仔细看去,似乎还有血肉的残渣。
刘剑的双手上都是血,虽然清洗过了,但浓稠的血腥味还是扑面而来。
到了近前,刘剑双手捧着卷宗跪在地上,沉声道:“王爷,问出来了。”
“嗯。”
箫尘点头,示意林小二上前去接,林小二上前几步,被血腥味熏的差点吐出来,但还是强行忍住,拿过卷宗之后,恭恭敬敬的放在箫尘面前的小桌上,再次回他身后站好。
“这个孤先不看,你与孤说说吧。”
箫尘看向刘剑,轻声问道:“他说他是哪里人?”
“渭南,平凉府。”
刘剑道:“他也说了自己的生平,十分详细,不过他说的有些太顺了,微臣觉得不可信。”
“微臣以为,他应该是北方人。”
箫尘闻言,心念微动,问道。
“何以见得?”
“回王爷,从他的手掌,腿部肌肉,牙齿磨损和发梢能判断出来。”
刘剑立刻道:“他就算不是北方人,也应该在北方生活了很长时间。”
“你为何如此肯定?”
听他这么说,箫尘来了兴趣。
“此人手掌有裂痕,那是冻疮,虽已痊愈,但仔细查看之后,还是能看出端倪的。”
“不光手掌,他腿部也有明显冻伤的痕迹,遇热水之后皮肤的颜色不同。”
“且此人牙齿磨损严重。”
说到这,刘剑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据微臣所知,北方边关苦寒,粮草较少,将士多以肉干为食,长期如此,牙齿磨损自然严重。”
“还有就是此人发梢,发质枯黄干瘪,而南方水土湿润,又无大风,这等发质甚是少见。”
“只有一处可能是巧合,但多处吻合,便已能确定了。”
刘剑的话说完,箫尘却眯起了双眼。
麒麟卫里还有这种能人,他之前怎么没发现。
这何游之,还真会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