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问,面前又出现了一幕。
不过这次变成了第三视角。
“不偷?明天再不偷,我就把你的腿打断,让你去要饭!”
又是那个男人,这次他手里拿着棍子,使劲抽打着一个小女孩。
霜降仔细看了一下,那张脸……
很像赤忱。
安忱倒是没什么感觉。
“他不是我的谁,就是个人贩子而已。”
“人贩子?那你…”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霜降很想问,但她实在问不出口。
从小到大她可能受过最大的委屈可能就是爸妈总是夸谷雨,因此,她害怕自己随口的一句安慰都会成为扎中对方的刺。
“你是被拐卖的吗?”
“没有,我无父无母。出生起我就没见过父母,可能是被扔掉了吧,毕竟我是个女孩,那个年代都不想要女孩的。”
“没准你是被偷走了,现在的大数据通过d应该可以找到你父母的。”
“没有必要了。”
安忱注视着年幼被挨打的自己。
“没必要了。”
又重复一遍。
找到又如何,她已经成年了。
也在陈叔那里找到了丢失的爱,那找不找父母又有什么必要呢。
霜降微张着嘴,还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最终还是低下头:
“对不起…”
“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让你又回忆了一遍。”
“我能如此坦率的说出口,那就说明,这些过往都已经对我造不成任何伤害。”
“那你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我从人贩子那里逃走了。一起逃走的还有两个小孩,一个摔下山沟砸到眼睛,死了。一个在河里淹死了。按理来说我也应该死的,但命不该绝,死不掉。”
人贩子那里没有名字,只有数字简称。
自己被第六个捡到,一直叫小六。
“就跑啊跑,但我也不记得跑到哪里了,只感觉自己不会再被人贩子抓到,累的不行,在路边的泥巴地就睡着了,行了以后,遇见了陈叔。”
从那以后,安忱的人生轨迹就变了。
“被陈叔捡走了以后,他把我当作了亲人。带我去办了领养手续,给我打疫苗让我去上学。上学的时候我经常管不住手,还去偷别人的东西,献宝式的交给他,结果把陈叔气的不行。但他也没揍我骂我,只是默默的坐在窗边一声不吭。我才知道,原来偷东西是不对的。”
从那以后,安忱改掉了这个习惯,并且总是问。
陈叔,这样子是对的吗?
陈叔告诉她,照顾小动物是对的,不偷东西是对的,红灯停绿灯行是对的,帮助别人是对的。
欺负别人是错的,偷东西是错的,骂人是错的,骗人是错的。
他从来没对她发过脾气,就算是做错事也没有,只是责怪自己没有提前跟安忱说过。
霜降感觉喉咙有些干涩。
明明这些事情和她没有关系,但她就是忍不住哽咽。
“霜降,他们都形容错你了。你没有不近人情,相反,你很有共情力。”
安忱看到霜降的眼眶微红,忍不住打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