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小人这样做，都是为了保住族人性命。”
秦轩看着肥头大耳的部落头人，不动声色道：“阿格玛，我刚才假扮北燕人前来求援，你为何拒不发兵？”
阿格玛再次叹了口气。“王子殿下，小人之所以那样做，一来是为了真定的安全考虑，二来是因为冀州守军万夫长完部花属于锡和部落，他所在的部落，曾经与小人的乃万部落有过摩擦。”
秦轩轻轻点了点头。
阿格玛最后这番话，与冀州战俘的口径基本一致。
北燕看似强大，实则内部派系林立，错综复杂。
秦轩刚刚想到这里，阿格玛反问道：“尊贵的王子殿下，请恕小人多问一句：完部花的一万骑兵……”
秦轩淡淡一笑。“完部花最初没有料到我军会奇袭冀州，当我大军兵临城下之时，他毫无防备，只得率部弃城而逃。”
“之后，他又担心无法向你们的朝廷交差，于是与深州守将托塔，共同率领一万骑兵前来攻击冀州。最终我用三万步兵，将其全歼。”
秦轩说得云淡风轻，阿格玛却如遭雷击。“什么？尊贵的王子殿下，您用三万步兵，全歼了——一万骑兵？”
“不错。”秦轩继续云淡风轻道。“不过我军伤损也很大，轻伤了数百人。”
“呃——”阿格玛更加不淡定了，一阵凌乱过后，他双手高举，对空膜拜道：
“长生天，乃万部落遇到强大的南梁越王，却能免受全军覆没的灭顶之灾，这一定是您对乃万部落的垂怜眷顾！”
秦轩看了一眼阿格玛虔诚的样子，微微一笑。
“阿格玛，你如果率部反水北燕，你在草原的族人，会有什么遭遇？”
阿格玛深情一黯，再次叹气道：“尊贵的王子殿下，小人明白您的意思。不瞒您说，他们会被其它部落瓜分吞并。”
秦轩点了点头。“阿格玛，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你想保全你的士兵性命，所以想要率部反水，但是如此一来，你在草原的族人就会受到牵连，被瓜分屠戮。”
“对你来说，这是一个两难选择。”
“既然如此，”
“阿格玛，你和你的士兵暂时不要反水，而是以战俘形式被我俘获。”
“你放心，我会保全你的士兵生命，而且未来某一天，我会将你的族人全部接来中原。”
“到了那时，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择。”
“阿格玛，你意下如何？”
阿格玛动容。“王子殿下，此话当真？”
秦轩淡淡一笑，从旁边箭筒中抽出一支箭矢，咔嚓一声折断。
“我若违背承诺，如同此箭！”
折箭为誓，歃血为盟，这是古代最传统、最正式的承诺方式。
阿格玛见状，更加动容，当即单膝跪拜在秦轩身前，抚胸道：
“最为尊贵的王子殿下，您如此强大，又如此宽仁，阿格玛愿意当牛做马，追随您鞍前马后，为您效力！”
秦轩双手相搀。“阿格玛，快快请起！”
秦轩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你们不要拦我，我要见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