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
嘉榆欲言又止。
嘉景钰虚弱一应：“嗯？”
嘉榆内心挣扎了会便问：
“如果现在有个机会，让你可以和外婆一样，一直年轻着，只是这当中有未知的风险，您……愿意尝试吗？”
嘉景钰一下子猜到了什么，“孩子，你弄到长生不老药了？”
再次见到昔日的爱人后旎，看到后旎的容貌不变，他就已经猜到一二了。
嘉榆点点头，如实道：
“对，从当年收留外婆的那位医生家里找到的。”
“不过过去几十年了，我不确定这剩下的唯一的一份长生不老药有没有副作用。”
“外公，我多想你能和外婆一样，永远那么年轻，可是我又不敢给你尝试，怕……”
嘉景钰给她做出了选择：
“外公不怕死，反正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
“能返老还童当然好，不能外公也毫无怨言，对外公而言，目前能看到你们都好好的，临死前还能见到你外婆，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嘉榆难受得落泪：“外公……”
“去把你母亲还有外婆叫过来，外公跟她们最后说说话，然后你再给外公服用药物。”
“如果这次外公没能醒来，以后照顾你外婆和母亲的担子，就交给你了。”
“我们榆榆不要怕，不管是谁，早晚都要经历生死的，看开点。”
嘉榆忍痛起身，“好，赌一把，外公，您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人，您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之后，嘉榆含泪离开了房间，让外婆进去跟外公做最后的道别。
她也去把母亲找来，跟母亲提了给外公服用长生不老药一事。
嘉榆在门外等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婆和母亲才从里面出来。
此时外婆和母亲的眼睛，都是红肿的。
“外婆，母亲，真要这么做吗？”
嘉榆还是不敢下定决心。
嘉母哽咽道：“你外公已做好心理准备，去吧。”
嘉榆看向外婆，“外婆……”
后旎背过身，隐隐抽泣，“外婆尊重你外公的选择。”
既然外婆和母亲都同意了，嘉榆不再犹豫，进了房间。
再与外公讲了些话，她便把药倒进了那杯水里，一口一口给外公喂了下去。
每喂一口，她的心都在抽动，心里祈祷着能有奇迹发生。
直到喝完整杯水，外公没有昏过去，浑身也没有抽搐，嘉榆才没有那么担心。
不过她也没看到外公的容貌，有一丝变化。
几分钟后，她问：
“外公，你现在感觉怎样？”
嘉景钰感受了一下，说：
“没什么感觉，就跟喝了普通的水一样。”
嘉榆不禁拿起了那个包装袋，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
“难道过期没药效了？”
外公安慰她：
“没关系，有没有效果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没有副作用，外公现在还好好的。”
但嘉榆不敢掉以轻心，她一直坐在床边守着。
从白天守到了晚上，她始终没发现外公有任何容貌上的变化。
面对这个结果，嘉榆既没有不开心，也没有很高兴。
至少，外公没有出事。
守到半夜，看着外公入睡后，嘉榆连连打了几个哈欠，然后趴在外公身上，打算眯一会。
这一眯，就眯到了天亮，最后是被一道年轻的、格外熟悉的声音叫醒：
“姐，起床了~”
嘉榆烦躁得拨掉掐她脸蛋的手，“嘉景钰，别闹，姐困着呢~”
意识到什么，嘉榆猛地睁眼坐直身子，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