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跟着季淮回去了,因为季淮说,即便是要离婚,也要体体面面的,今天太过仓促,明天去办也不迟,而且,他还有东西要给香香。
香香也有些东西要收拾,便同意了。
余白亦知道后,就说,“好,香香,凡是你说的我都支持你,你什么时候想走,打电话给我,我随叫随到。”
如此又说了些话,几人这才分开。
余白亦和江容回了家,香香则是跟着季淮回到了他们曾经的爱巢。
以前看,只觉得这是他们的安身立命之所,对它是感激的心情。
现如今再看,一草一木却都是回忆,满满的记忆,都是美好。
她走的很慢,仿佛要把这里全部记在脑海里一般。
洵伯还不知道他们即将要离婚的事,看到他们走在一起,连忙说,“少奶奶您回来了,您是不知道,少爷有多着急,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少奶奶,您要是心里有不痛快,有不满,尽管对我们说,骂我们也行,千万别离家出走,这太恐怖了,太令人担心了。”
“更何况,您现在还有了身孕,千万得注意。”
香香笑了笑,温声说道,“洵伯,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以后,她都不在了,自然无所谓离不离家出走。
想到此,香香莫名的有些鼻酸,很想落泪。
她连忙忍住,说道,“洵伯,我累了,想要回房休息,我先上楼了。”
说罢就匆匆上了楼。
季淮说,“洵伯,去准备些清淡的食物来,哦,今天概不见客。”
“不管是谁来,都不见,包括我的助理,也包括我的父母。”
说完这句,季淮便也上了楼。
洵伯虽然觉得奇怪,但见少爷并不想说明,又见他们二人都是一脸倦容,便也没多问。
也是,这一天一宿都没休息好,回来了想要多休息休息,养养精神,不见客也是人之常情。
洵伯满心以为他家的少爷和少奶奶是回房休息去了,殊不知他们是收拾东西,然后在明天各奔东西。
房间里。
香香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默默发了呆。
季淮走过来,对她说,“你先休息下,等会儿洵伯会送饭上来,你吃点。”
“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吧。”
香香说,“昨天晚上吃了,古宅里还有些食物,小白煮了面条给我吃。”
季淮说,“哦。”
随后,两人都没了话说。
不知为什么,一股尴尬的气氛在两人间弥漫。
以前,他们之间都是恩恩爱爱,幸福快乐的样子,如今却是沉默无言,季淮不想感受这种气氛,这让他很是难受,于是,他便说,“你休息吧,我去书房。”
说完,他就离房而去。
房间里就剩香香一个人了。
她是目送着季淮离开房间的。
季淮一走,香香就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落了空。
这一走,他们再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这一走,心里空荡荡的地方,以后怕是都填补不上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毫无精神,看着就像个病秧子,哦,本来就是个病秧子。
要是这幅身体是健健康康的,那该多好。
以前,在梳妆台前,季淮总是喜欢在她化妆的时候,动手动脚,如今,只有她一人,凄凄惨惨。
再往后,坐在这里的人儿也是要换了吧。
或许,这座房子,以后也不会再有人住了。
眼泪无声的落下。
书房里。
季淮身心疲惫。
他坐在位置上,双眼空洞无神,手里拿了烟,一口接一口。
桌子上是他们的结婚证,他和香香一人一本,全都由他保管,就放在书桌的抽屉里。
烟夹在手指间,一手拿起这红色的证书,往事一幕一幕浮在心间,季淮只觉得心痛如裂,止都止不住。
明日过后,他们之间就再无联系,各奔东西。
心痛不止,季淮唯有泪千行。
原来,男人不是没有眼泪,而是未到伤心处。
他体会到了,却并不想体会。
“香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