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坐下后,我给老太太打过去,并在贺祈年紧张的注视下按了免提。
“不好意思啊,老太太,我有点拉肚子,刚刚人在洗手间。”
先解释一下我为什么没能第一时间接听她的电话。
对面假意关心我两句,进入正题,“殷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管解释我的那一部分:
“昨天祈年给我钱让我去买个新包,我一高兴就带着玉红去空中花园餐厅吃了个饭。然后就遇到了殷小柔。”
“她说殷泽来了,非邀我去包厢坐坐。我怕有诈,不肯去,他们就把玉红给扣了。我很生气,问他们要人。”
“他们不给,还把我给打了,打得我头都破了。好心人帮我送去医院。我纠结要不要报警的时候,玉红自己回来了,说是警方已经把那个餐厅给端了。”
还是厉老太亲自教我的,跟人说话时要七八分真,一两分假,余下的一分是留白。
这样的话是最迷惑人,也是最容易让人相信的。
“警方端的?可我怎么听说里面有小驰的手笔?”
厉老太这么紧张地四处打电话,果然是为了厉南驰。
我假装思考了一下,才回:“我被打的时候听到殷小柔接了个电话,她当时特别高兴,好像是对阿瑾下手了。”
“那你有在滨城见到小驰吗?”对面又问。
“厉表叔?”我故意看向贺祈年。
见他一个劲地摇头,我放心地回道,“没有。不过我和祈年见到了殷家大舅,他好像带人去找厉表叔算账了。”
“结果呢?”厉老太的声音陡然尖厉了几分。
“不清楚。”我克制地打了个哈欠,“当时时间很晚了,我和祈年已经睡下了。”
厉老太刚听完就挂断了电话。
殷小柔的事情因她而起,现在殷老大居然敢去找厉南驰的麻烦,她哪里能忍得了?
贺家这潭浑水是越搅越乱了。
我刚将手机还给贺祈年,殷琳娜的电话又来了。
面对亲妈,贺祈年态度就没那么恭敬了,“什么事?”
他依旧开的免提,就听殷琳娜在手机里嘶声哭喊:“你表哥和表姐都出事了,你去医院看过了吗?”
贺祈年一直压着的火气瞬间窜了出来,“又不是我干的,我去看什么?”
昨天120的医护人员都进家门了,他都没敢跟去医院。
只让医生给他处理下伤口,就把人打发走了。
道理很简单,殷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殷家养的那些地痞混子全聚在医院里呢。
他往医院跑,是去挨眼刀子还是挨揍?
殷琳娜多年未回娘家,已然意识不到这一点,竟还在那里心疼她的侄子和侄女。
“那可是你的亲表哥和亲表姐啊。现在都躺在C里没醒过来呢。你舅妈跟我说,小泽那里没了,小柔的脸也毁了。”
她哭得凄惨,“是谁那么歹毒啊,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贺祈年愈加不耐烦,“没事我就挂了,我一会儿还要去上班呢。”
殷琳娜也来了火气,“你就不能帮你大舅找找凶手?”
“他自己都被人给埋了——”贺祈年一时嘴快脱口而出,再想收回已经晚了。
“什么?”殷琳娜死揪住不放,“你说我大哥被人给埋了?被谁埋了?埋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