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顶帐子,是九府来人?”
中年人点了点头,“是,祭拜太平仙人时九府都要来人,要么就来已经定好的下一任府主,要么就得府主自己来。在哪一府举办,三十六位城主就都得来。我们怀沙府的城主,今年都得来。”
刘赤亭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这处半山平台,容纳万人绰绰有余,也不晓得他带的栗子够不够卖。
半个时辰之后,第一锅栗子炒了出来,当然少不了虞晓雪的。她拿起栗子便开始剥皮,随后硬拉着张翠翠的手,说是让小姑娘带她逛逛。
可小姑娘时不时就看向虞晓雪,问道:“姐姐不扎脚吗?”
刘赤亭尝了尝,的确不错。
背好了剑,灌下一口酒后,他轻声说道:“小丫头的心疾被虞姑娘治好了,回去之后好好过日子吧。”
独臂汉子闻言一愣,“你们……你们怎么知道她有心疾的?”
刘赤亭拍了拍其肩膀,笑道:“不会骗你的,我也是苦出身,理解你。放宽……心吧。”
说话时,远处突然嘈杂了起来,人实在是太多,根本听不见发生了什么。
独臂汉子瞅了一眼,笑道:“没想到他还活着呢。”
刘赤亭转过头,一脸疑惑:“什么意思?”
独臂汉子笑道:“我活到现在,怀沙府大祭就见过三次,我像翠翠那么小的时候,第一次祭典时便有个年轻人,疯疯癫癫的,在各处摊子抓东西吃,时不时还会乱骂人。我都三十好几了,我是亲眼看着他从年轻人变成了老人的。未曾想又是九年过去,他还活着呢。”
刘赤亭一笑:“我去瞧瞧。”
那个佩刀的四境修士在里边儿,刘赤亭察觉到他的气息了。
独臂汉子出声阻拦:“会有人将他安置到别处的,公子……”
话没说完,刘赤亭已经走远了。
他只得收回手,苦笑道:“治好了?”
一袭白衣背剑,穿过人群到了最嘈杂处,远远就望见个跨刀青年将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踩在脚底下。
走近一看,老人竟是满脸笑意,将他那双都被污渍锈黑的手,不断在青年身上磨蹭,嘴里还不住地发出傻笑声音。
佩刀青年的一身素衣,裤脚已经被蹭得乌黑。
边上有人指指点点:“哎呀!这年轻人怎么这样?跟个疯子计较什么?”
“是啊!咋个如此小肚鸡肠?衣裳脏了洗洗便是,将人踩在脚下作甚?”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大度点儿。”
一圈儿人,全是劝人大度的。
佩刀青年冷笑一声:“换成你们身上试试?”
刘赤亭笑盈盈望着,抿了一口酒。
此刻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略微清冷的声音:“不管吗?”
刘赤亭回头一看,虞晓雪独自一人,一手抓着糖葫芦,嘴里啃着炸年糕。
他一笑,摇头道:“此人并无恶意。”
就是你明明没有什么恶意,却偏偏将人踩在脚底下,围观地看热闹的人,不数落你才怪呢。
青年只觉得聒噪无比,一个个此刻都是圣人了?方才他抓走一只馒头给人敲了几棍子怎么没人吱声呢?
也懒得与这些凡人争执,他冷哼一声,收起脚便离开了。
临走之前,他望向刘赤亭,略微眯眼,敌意满满。
刘赤亭心说这人怎么回事?无冤无仇的,瞪我作甚?
未曾想那疯疯癫癫的老头子猛地起身,弓着身子巡视了一周,一双眼睛竟是直愣愣看向虞晓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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