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还是将方云华带上了武当山,由庄人骏代为照料饮食起居,就这么暂时住了下来,但方云华极为好学,在武当山上跟着庄人骏读书识字,偶尔看演武场上打拳练功,也跟着依势照做,只一年间,便将三十二式武当长拳,练得有模有样。
卓人清见他还只五岁年纪,唐诗宋词朗朗上口,武学造诣又高,当即起了收徒之心,方云华虽然年幼,却知道良机难得,当即磕头拜师。
他拜师之意甚诚,额头磕在石板上咚咚作响,卓人清心中感动,正好见古叶带着儿子古实过来,当即说道:“好事成双,今儿也收了实儿吧。”
古叶身为师弟,早就有心让儿子拜入卓人清的门下,倒不是他贪闲好懒,而是他为人古板,言辞不畅,许多自身领悟上乘武功的窍要,却是说不尽然,而古实又有些呆头呆脑,父亲要他背的心法口诀,总是背的颠三倒四,眼见已然五岁多了,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言语都说不流畅,不由得甚是焦躁。
正好卓人清收了方云华为徒,又有心提携古实,两个小孩子,年纪相若,性格却截然相反,正好相互补足历练,倒也是一桩美事。
之后二人在武当山上,一同学文练武,方云华身为师兄,对古实很是照料,至于是否有攀附古叶之心暂且不论,但至少师父交代下来的功课,就没一次完成的不出色的,反而是古实整日苦恼应付,方云华不厌其烦,谆谆善诱,还帮着师弟遮掩了不少难题。
因此古实的武功,一半是师父和父亲所授,一半却是方云华所教,至于文采嘛,古实于此道可说是狗屁不通,绝非传授所能恶补,反正大家是武林中人,也不读书做状元,他不通文墨,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方云华展露头角,却越来越是明显,他武当派的功夫出类拔萃,那是不用多说的,放眼武林之中,小一辈中,也只有逍遥谷的谷月轩,荆棘能胜过他一筹,至于文采,凭他的本事,考个秀才举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武当派以无为恬淡为要旨,虽然方云华文采出众,却也没必要去参与乡试,因此平时写写书法,陶冶情操,倒也怡然自得。
这次方云华突然发难,着实打了古实一个措手不及,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平素事事照顾的大师兄,何以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他一直自欺欺人,深盼是天山派与武当派有怨,趁机报复勒索,而方云华只是一时不察,中了旁人诡计而已。
可与任天翔这许多时候,学了不少人生的道理,也见识了许多人性的诡诈,知道自己一厢情愿,明明证据摆在眼前,想要自欺亦已不能,但仍希望能给方云华一条自信之路,因此才将这段隐秘之事说了,盼望东方未明能替他多加盘算。
东方未明道:“这方云华的父母,都不是好人,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来,他小小年纪,心机就如此深沉,懂得如何委曲求全,明白怎的讨好旁人,为了这一天只怕筹谋了不少时光,你这未免太过乡愿了。”
古实何尝不知,可他遭受不白之冤,但若说洗清嫌疑,要以方云华身败名裂为代价,那是宁可自身受委屈,也不肯让方云华有何闪失,东方未明见他如此愚蠢,也不知如何是好,反正事情是他的,他想要自证也好,不要清白也罢,一时也想不出如何劝他。
正在此时,任天翔忽然走了出来,说道:“两个小伙子,跟我走。”
古实毫无起疑,当先跟着便走,东方未明却不免迟疑了一下,问道:“去哪里啊?”
任天翔回头笑道:“进宫。”
东方未明大吃一惊,说道:“皇宫内院,岂是轻易能进得去的,前辈虽然艺高人胆大,却也不该如此涉险。”
任天翔驻足道:“富贵险中求,况且这件事关涉我中华气运,断不能如此置之不理,闯宫虽然凶险,但两者相较,个人安危较之国家兴亡,却是不值一提,两位放心,你们不用随我同行,只在东西宫门,各安排下三匹坐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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