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娟继续说道:“这天山派的何未峰老头,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老顽固,而天山更是其兄留给他的唯一基业,他德不足以服人,艺不足以压众,与天龙教相距又近,因此守卫何等严密,更何况这天山派乃是依山而建,掌门的居所乃是坐落在山巅之上,瞧下面清清楚楚,魔教动作虽快,却只能无功而返。”
东方未明心中暗暗点头,想到天山派的何秋娟,果然是一个脾气暴戾,对谁也不假辞色的人,说她一声庄重那是夸奖她,说她一声不知好歹,也是全然无错。
黄娟道:“这么一来,玄冥子可就不干了,他天龙教的人把守各处要塞,却偏偏找我来要人辅佐,我本不愿答应,可旁边摩呼罗伽身上的那头巨蟒,模样却是极为凶恶,我生怕一口拒绝之后,天龙教便会来硬的,因此选了几个精明干练的,随着玄冥子而去。”
蓝婷眉头一皱,她心中已有人选,而之前也没见过,多半是这一役之中损折殆尽,不由得横了黄娟一眼。
黄娟心中有愧,明知这些派出去的人有去无回,却还是为图自保,而让教中精锐损折,可事情却还只说了一半,还是得跟蓝婷说个清楚,至于是何处置,只好听天由命了,继续说道:“后来玄冥子带了一队人,赶赴天山而去,期间摩呼罗伽大施淫威,那也不用多说,他们魔教奉行弱肉强食,种种措施实在匪夷所思,我与之争执几句,就被打伤至此,好在教中还有一二……一二记得往日情分的姐妹,来牢中告知我,玄冥子手段好辣,居然将天山派尽数覆灭,殉职的毒龙教徒,却一个字也没提起。”
蓝婷拍案而起,怒道:“这玄冥子算什么东西,居然能灭了天山派,还不是拿咱们姊妹当挡箭牌,后来怎样。”
黄娟极少见蓝婷如此愤怒,不由得张皇失措,颤声道:“我……我不知道,来给我报信的姊妹,自从那日一别,也就……也就不知所踪了,不知是不是也遭了毒手。”
阎丹生忙插口道:“天龙魔教势大,咱们可别坏了和气,黄娟护法所言,天龙教必然派了增援,不然天山派虽然兵微将寡,却也并非能一击而溃,也怪何未峰这老头子,平时怪癖孤傲,性情古怪,事到临头竟然无人相援,也不能怪在毒龙教头上。”
蓝婷听他所劝,也就不言语了,过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道:“眼下说什么都晚了,黄护法,咱们可得抓紧操演阵法,凭借毒龙洞里的玩意儿,跟天龙教的魔头斗上一斗。”
黄娟听她改了称呼,心中不免一酸,可自己犯得是何等大罪,蓝婷能赶来相救,已是莫大恩惠,还指望什么,不过提起毒龙洞里的玩意儿,却还是令人骇然。
原来毒龙洞中豢养了无数的毒虫毒豸,数量之众,令人一见之下,不由得作呕,这倒也罢了,最恶心的是,这些玩意儿毒性虽不猛恶,但咬在身上,一口两口或许并不致命,可几百口咬将下来,疼也能将人活活疼死,乃是教中犯了重罪之人,身遭重刑所用,可要说只是为了惩戒立威,却也未必,毕竟豢养这么多的家伙,一日下来的口粮也是数不胜数,更何况还需要单独分派出人手,只是其中的奥妙,非教主不能得窥。
而黄娟虽然自立为主,终究时日尚短,忙着招呼天龙教尚且不及,哪里能记得这件事情,更何况看守毒龙洞的人手,并不认教主是谁,而是五毒教历代相传的令牌,蓝婷虽然携带的物事不多,但教主令牌却是牢牢贴身存放,纵然黄娟意图改编,也未必能够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