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含泪苦笑道:“现在回头想想,我也有些佩服自己,最后竟然能够坚持下来。”
“对了,汤姑娘的家人那边还好吧?”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紧张地问道。
江洺点点头,道:“好,都好。”
徐福顿时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彻底,他赶紧又问道:“那...那曹家那边呢,情况怎么样了?”
江洺看着他,宽慰道:“你不用担心,广陵城曹家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徐福猛地一怔,旋即反应了过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洺:“你的意思是...曹家已经被灭门了?”
江洺嗯了一声,点点头。
徐福长呼了一口气,心中那根一直紧绷的弦终于彻底松了下来。
“对了,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江洺突然问道。
“我的身体...”徐福微微一愣,旋即激动的笑道:“我的身体很好,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充满力气,仿佛一下子回到了...”
说着说着,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先生,你是不是给我用了什么特别的灵物?”
江洺微微笑了笑,说道:“不是我,是我身后这位褚先生救了你,若非这位褚先生,我与你恐怕就要真的阴阳两隔了。”
说话间,江洺侧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穆如褚。
徐福赶紧恭敬行礼:“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穆如褚稍稍还礼,道:“老先生客气了。”
说实话,看着江洺与眼前这位老者的这一幕,他的内心生出了一种莫名复杂的情愫,这种情愫前所未有。
在大夏国,乃至整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修炼者都看不起普通的凡人,就像那些凡人中的权贵和巨贾,打心里看不起底层的穷人一样。
在修炼者的眼里,普通凡人是牲畜,是蝼蚁,在那些凡人的权贵和富贾的眼里,底层穷人就是牲畜、蝼蚁...
这便是阶层,几乎不可逾越的阶层。
而这种几乎不可逾越的阶层,不仅仅局限于修炼者与普通凡人之间,以及凡人权贵和富贾与底层穷人之间,更是充斥着整个世界。
然而穆如褚此刻所看到的,江洺和这位普通人中的老者,却似乎根本没有这种隔阂。
江洺作为一位名副其实的修炼者,还是一位非同一般的修炼者,是真的在乎、关心这位只是普通凡人的老者。
这种在乎和关心,是实实在在的在乎和关心,并非逢场作戏。
这位只是普通凡人的老者,也同样在乎身为修炼者的江洺,这位老者为了江洺,可以不顾自身性命,甚至硬生生抗下连绝大多数修炼者都未必能够抗下的种种酷刑。
由此可见,他觉得,这个世上所谓的阶层,以及所谓阶层与阶层之间的隔阂,实际上都不过人心与人心之间的分层与隔阂罢了。
人心衍生出的这种分层与隔阂,久而久之便成了人性。
人心、人性如此,修炼之道或许也是如此,只要不去过于在意那些早已既定成俗的层次,道途或许会更宽阔、更通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