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两个人手中的哭丧棒挥动,光盾也随之晃动,且逐渐暗淡。就好像,他们手中的哭丧棒,正一层层扫去那些白光。
我想起秦柳被黑白无常抓走时的画面,忽然明白过来,爸妈身上正在发生同样的事情。
罩在他们身上的光盾,应该就是老伯说的“功德”。
随着光盾越来越薄弱,爸妈居然从床上飘了起来。
严格说来,是有白色的影像从他们身上被剥离出去。
但因为有光盾护着,他们的白影一直在“仰卧起坐”,没有彻底离开身子。
我知道,那两道影子,就是爸妈的魂魄。
只是我不理解,秦柳的鬼魂活蹦乱跳的,爸妈的魂魄怎么看起来呆滞木讷,一点灵气都没有。
我手脚发凉,心如擂鼓。
干他们,可能会死。
但是不干他们,就要看着老爸老妈去死。
我有的选吗?
没有。
我脖子一梗,攥着拳头冲了进去。
我刚刚冲进去,放在床头的两台心电监测仪上的两条线,同时趋于平直。
“滴滴滴滴……”
各种仪器的报警音开始狂响。
“医生、医生!”值班护士尖叫起来,去叫刚刚离开的医生。
医生也很震惊,立刻安排推肾上腺素。
他们既然安排转院,证明他们之前是认为,我爸妈能坚持到省医院的。
“喂,我们要抢救了,你不能进来的。”一名护士试图上来推我出去。
我没理她,顺手抓起一个放在盘子上的输液瓶,闷声不出气,朝着老爸床前的黑衣人的头砸去。
出乎意料。
和上次我想要脚踢黑无常不同。
这一次,我砸中了。
小黑估计完全没想到我能看到他,且还敢拿瓶子砸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我一瓶子下去,他直接被砸倒在地上。
他这一倒,老爸那一台心电监测仪上的平直线条,从先波动起来,但是很不稳定。
老妈床边的小白,见到小黑被砸倒,露出惊诧神色,恶狠狠朝着我看来。
他一停手,老妈的心律曲线也恢复了。
我一看有效,顿时变得浑身充满力气,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砸翻这两家伙,老爸老妈的命就能暂时保住。
小黑该是被我一瓶子打迷糊了,倒在地上愣是没缓过来。
我也不给他缓过来的机会,左手掐住他的脖子,膝盖跪在他肚子上,拿着瓶子对着他的头就是一顿狠砸。
我每一瓶子落下,小黑都惨叫一声,头上都多了一个坑。
很快,小黑的头就被我砸成了月球表面。
砸得正欢,我忽然听到一声暴吼。
同时,一阵冷风袭来,我只觉得右手臂膀一痛,整个人就凌空飞了出去。
啪!
我左手中的瓶子,撞到地上碎了。
我没有松手,任由伤口上的血流出来,染红了半截碎瓶子。
整个C病房,灯光变得幽蓝。
布局依旧,但病床上没有爸妈,医生护士也全都不见了。
“你有没有搞错?我们是鬼差,你居然敢打我们?是不是想魂飞魄散?”
小白扶着小黑,双目暴凸欲出,愤怒至极。
鬼差?
不认识我?
不是黑白无常!
难怪战斗力这么弱,能被我打到。
既然没有派那两个大战力来,看来爸妈真是命不该绝。
这更给了我勇气。
“管你是谁,敢害我爸妈,我就干你!”
我将染血的碎玻璃瓶换到右手,朝着小白冲去。
小白拨开小黑,怒叱一声,挥舞着哭丧棒朝我打来。
我抬起左手挡住哭丧棒,右手的玻璃片插向小白的脸。
只要能护住爸妈,大不了左手不要了!
总之能让被他打到头!
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有东西断了。
不是我的左手,
是小白的哭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