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跃华:“她把你当哥哥,你把她当女人?”
余挚点点头,没说话。
陈筱筱委屈地扁嘴欲哭。
她以为自己是陈末最爱的妹妹,已经取代他心目中那个“已死”的妹妹,没想到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而已。
病房的气氛相当压抑,陈跃华长叹一声,苦恼地扶额,“她刚刚说,过几天就回国了,你真舍得让她离开吗?”
余挚:“如果不是这次偶遇,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再见她了。”
陈跃华:“为什么?”
余挚声音微颤:“怕痛。”
陈跃华沉默了!
陈筱筱也沉默了!
病房一片沉寂。
余挚拉来被子,把整个脑袋盖住。
被子里,他还是那么脆弱地流下两滴清泪。
他内柔外刚,而安云柒刚好相反。
安云柒是他见过最铁石心肠的女人。
回到她身边,继续做她的哥哥。
年少时,他或许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做到。
可如今,他确定自己做不到。
得不到她的心,成为不了她的男人,又何必回去自找苦吃,徒增伤痛呢?
良久,陈筱筱哽咽地低喃一句:“末哥哥,你还是很爱很爱她的,对不对?”
余挚:……
陈筱筱擦了擦眼泪,委屈道:“你刚刚在她面前说,你替她挡的这一下,是为了我,其实就是故意讲给她听的,你为了她,还是那样的冲动,连命都可以不要。”
余挚缓缓转身,背对两人,“我想休息,你们回去吧。”
陈筱筱嘟囔:“我要留下来照顾你,我……”
陈跃华见状,连忙拉住陈筱筱的手臂,“你好好休息,我跟筱筱先回去。”
“哥……我不走……”陈筱筱挣扎。
陈跃华态度强硬,把她拉出病房,关上了门。
病房里,只有余挚细微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像是胸膛透不过气,又像是调节情绪。
他用被子盖着全身,在床上翻来覆去,烦躁不安。
顷刻,他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
夜深人静。
荷园月色大酒店的套房里,安云柒看完今天的财务报表,洗漱干净,给自己冲了一杯热牛奶,边喝边走向大床。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好奇地转身,往门口走去。
“谁啊?”她用外语问。
门口传来余挚深沉的嗓音:“是我,开门。”
闻声,安云柒吓一跳。
余挚不是受伤在医院里吗?怎么出院了呢?
她急忙放下牛奶,快速打开房门。
门被拉开的一瞬,余挚单手撑着墙,脸色微微泛白,精神萎靡地望着她。
安云柒心里一紧,紧张不安地走出去,快速扶住他的手臂,“挚哥,你怎么出院了?你头上的伤还没有好,你这样出院很危险的,你快进来坐,我开车送你回医院。”
余挚没有推开她,目光灼灼凝望着她的侧脸,任由她扶着坐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