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留扫了一眼令牌,确定了对方的身份,问道:“道友怎么独自前来?”
“在下独处惯了,不喜有那么多人,况且带着那些凡人,也没有什么用处。”
季长留这才点了点头,将贺月生请进了营地。
一靠近,贺月生就好奇地打量了一眼裴念生,让季长留立刻紧张了起来。
“小兄弟一介凡人,也不似衙门中的官差,怎么在此地?”
见贺月生似乎并没有发现裴念生身上的秘密,裴念生松了口气,装作不在意地说道:“这是我收的记名弟子,前不久他的村子遭了邪祟,只剩了他一人,我便将他收为弟子。”
贺月生哈哈一笑:“还真是你们朝廷的风格。”
裴念生有些好奇这朝廷的风格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见贺月生与季长留攀谈起来,他也不好去打扰。
反而有些好奇地看着季长留,自从成为了季长留的弟子,这个师父性情极为冷淡,平日里也极少与他交流,不似寻常师徒。
本以为季长留性情如此,但今日季长留的表现却打破了这一印象。
坐在一旁的裴念生只能默默倾听,好奇地看着贺月生。
除了对对方身上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外,这也是他除了季长留外,见到的唯一修仙者。
而且,在不久前,他也从季长留口中听到过春神宫的名头,他还被季长留以春神宫最近失窃的宝物为理由,禁止他出门。
没有想到今日他们就碰到了春神宫的人。
作为一个即将踏入修仙界的人,裴念生对修仙界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旺盛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这不仔细观察倒也罢了,如今如此距离的观察下,裴念生就发现了十分古怪地地方。
贺月生这人看着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多岁,长得阴柔俊美,可近距离看,却能够发现对方的皮肤极为粗糙。这不是普通人那种很差的皮肤,而是一种非人的错觉,好似树皮,在火光的照射下,甚至可以看到细密的阴影,只是太过密集,不近距离观察很难注意。
“季道友既然先到此地,可有什么线索?”
季长留干咳一声,笑道:“道友误会了,我们这些人也不过是刚刚抵达,发现稻人城最外围的村子竟然空无一人,显然也是遭到了邪祟侵害,现在对稻人城中的事情一无所知,为了防止晚上发生意外,这才退了回来,准备等天明在进去。”
季长留几乎不假思索地扯着慌。
“不过如今如此凑巧偶遇贺道友,有春神宫高徒在此,想来到时候那邪祟也要束手就擒。”
季长留直白地捧了对方一句,让贺月生哈哈直笑,连称谬赞,可脸上得意的神色却怎么都掩饰不了,显得没心没肺,是个不谙世事的雏。
聊着聊着,事情就有些跑题了。
贺月生简直就是个话痨,几乎什么都能扯,自从进入营地中后,对方就几乎嘴巴没有闲过,慢慢地,季长留脸色就不对了,笑容也开始有些僵硬,最后硬着头皮说了句需要修行,将两个快手拉了过来顶缸。
可很快,两个快手也要崩溃了。
他们不过是凡人,到了如此深夜,早就困得不行,可碍于贺月生仙官的身份只能强忍着瞌睡陪聊,裴念生倒是精神十足,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看着两个昏昏欲睡的快手在贺月生强悍的语言攻势下,连自家婆娘穿什么颜色的肚兜都吐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裴念生不是没有见过话痨,可是向贺月生如此生猛的话痨还是平生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