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提条件是,你听话。”宁乾洲视线锁定我,眉间笼着暧昧朦胧,“你听话,要什么,我给什么。”
“所以,你过来,我放人。”他十分罕见地耐着心性,“这个逻辑,我解释清楚了吗。”
我从没听过他用这种低沉温和的语气跟我说话,像是在哄我……
“我月事提前来了。”我强调,“今早上来的。你如果不信,要不,我给你看一眼?婶娘说男人看女人月事,会倒大霉,特别晦气,事业会倒台,财运会败落,搞不好人还会短命。”
宁乾洲谨言。
末了,他说,“我不碰你,过来。”
听及此,我默然一瞬,磨磨蹭蹭走过去,保持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止步,“我听话了,过来了,你放人,现在就放。”
他沉沉笑了一声,双目深深炯炯望着我,似乎觉得我可气又可笑,有种无法跟我继续沟通下去的荒唐感。
随后他什么都没说,随手拿过一旁的电话听筒划拨了一串号,接通后,他简短,“牢里游匪,全放了。”
隐约听见那边宁瑜的声音,“内阁问起,给什么理由。”
“你看着办。”宁乾洲又给宁瑜加压,让宁瑜接手一个又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逼他去解决。要平衡,不露痕迹,还要合理。难度不是一般的高,可若是能高水平处理,便证明这人能堪当大任。
挂了听筒,宁乾洲看向我,“成吗。”
我说,“我确认都放了,就信你。你别再抓了……”
他耐住性子,“休息去。”
话虽这么说,外面根本不开门,宁乾洲让我睡里面那间房,孩子们在里面熟睡,我反锁了房门。听着外面的咳嗽声,期间,他好像出去了一趟,凌晨三点多,听见外间动静,似乎回来了。
我抱紧两个熟睡的孩子,紧张握紧配枪,所幸,他没那意思。
似乎在外间的软榻上休息。
我趁着月色,悄悄打开那张小纸条。这是黎莞带我去洋场的时候,有人暗中塞给我的。我去洋场是临时起意,怎么会有人知道我在那里呢?难道一直有人暗中监视我?盯梢我?我能甩掉黎菀,却没甩掉暗中盯梢我的人?
缓缓打开纸条,上面一片空白。两面翻转,什么都没有。怎么是空白纸?转瞬,忽然记起跟靳安保护我修养身体那年,我跟他信口开河策划的扳倒宁乾洲的计划。
那时候我说,如果有一天,我被宁乾洲抓回去了,咱们这个计划就继续,里应外合。我主攻宁乾洲本人,你瓦解他的军权。
那时候,我口若悬河,靳安懒得听。
他认为我的想法很扯淡,因为他不允许我回到宁乾洲身边。
我说,我们的暗号是白纸,只有我俩知道。你给我白纸条,我就知道你没放弃。
……
我看着那张小小的白纸条……
他在告诉我:他没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