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吐出四个字:
“阴险小人!”
李承乾脸色一变,语气变得森冷:
“冲表弟,你虽然是表弟,那也是弟弟,表兄可是一向爱护弟弟。”
想到李泰的下场,长孙冲一个激灵,立马从心所欲:
“臣说自己是阴险小人,并无不敬太子殿下的意思。”
“孺子可教也!”
李承乾咧嘴一笑:“把这主意告诉舅舅,他明白该怎么做。
顺便告诉他,若对《括地志》下手,那就别怪我去帮助青雀,毕竟武功苏氏和凉州阴氏可还站在我这边。
做人可以无耻下流不要脸没有底线,但不能学司马懿和吕蒙!
特别是吕蒙,我总觉得司马懿是拜了吕蒙为师。”
长孙冲嘴角抽搐,他现在才发现李承乾的想法是多么天马行空。
“臣明白!”
李承乾是真怕长孙无忌臭不要脸,这么做可就完全破坏他的计划,再想保住李泰又得想别的法子。
保住一个参与储君之争的皇子,哪有那么容易。
长孙冲离开没多久,王七匆匆走来:
“太子殿下,崔知温和苏良嗣到了,目前在德馆!”
“什么德馆?”
“就是以德斧人馆。”
李承乾瞪了眼王七:“那叫斧人馆,难怪娶不到崔氏女,没文化!
崔知温成婚没?有没有女儿?”
“刚十六,还未成婚,听说订了京兆杜氏。”
“难怪岳丈会推举他。”
对于苏亶推荐的人李承乾还是很信任,不管是宇文定还是原先弘文馆的一些读书人。
来到与太极宫一墙之隔的斧人馆,李承乾抬头看了眼牌匾,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王七,伱可知朝闻道、夕死可矣是何意?与斧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小人不知!”
“早上打听到去你家的路,傍晚就带着斧头出发。”
“嘶……”
王七倒吸一口凉气:“太子殿下,这可不能乱说,要是被孔祭酒听到,他又得过来骂人。”
“我还怕他不成?”
说着,李承乾迈着长腿跨入斧人管大门,不一会儿便见到两个未来宰相。
“许州崔知温拜见太子殿下!”
“武功苏良嗣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都坐下说!”
李承乾上下打量着两人,比起崔知温,苏良嗣看起来年长一些。
“两位都是岳丈举荐,德行、才学我也就不考核了。
我现在有两个地方需要两位帮忙,一个是治民生产,一个是宣化承流!”
两人快递对视一眼后,苏良嗣疑惑出声:
“太子殿下不是让我们争夺皇位?”
李承乾摇了摇头:“没必要!那位置注定是我的,今日情势是我特意为之。
我从不担心皇位会不会是我的,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些。
今天这两件事是让你们历练,希望以后能独挡一面。”
“那弘文馆也是太子殿下特意解散?”
“是!”
李承乾神色如常,说谎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他的谎言都能骗过自己:
“如今青雀和稚奴相争,为让他们势均力敌,也为了我不再被朝臣注意到,只能选择如此。”
苏良嗣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如此说来,陛下东征一事不是空穴来风,监国重任还是交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