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华转头望着自己伤的伤残的残格外狼狈的同僚,眼眶温热,“是我对不住他们,但是没有陛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闯乾清殿!抱歉,这路不能让!”
洛知许哑然,突然觉得自己再多劝说两句都是对他的折辱,只能沉默着退后。
就在战场再次一触即发的时候,突然有人从殿内出来。
“等一下!”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周琅笙捧着明黄色的圣旨走了出来。
“陛下有旨!”
一行人互相望了望,纷纷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在位二十有七载,夫赖祖宗之灵,上天之顾,开拓不足,守而复存。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气之运数既终,行运在乎珩。
是以前王既树神武之绩,今王又光耀明德以应其期,乃历数照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不私於厥,不重于名。
朕顺其天命,祗顺大礼,禅位于六皇子越珩,飨兹万国,敬逊尔位,以肃承尔志。顷此!”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琅笙见方华仍然半信半疑,便将手中圣旨递给他,“方统领,你敬可查看。”
方华接过圣旨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真实性之后,率领剩余属下恭贺道:“臣等恭喜殿下登基,恭祝新皇荣登大统!”
“恭祝新皇荣登大统!”
周琅笙望着平静接受众人恭贺的男子,拢了拢身上的外裳,这雨夜可真寒凉。
“殿下,请吧!陛下还有几句话想要交代于您。”
越珩颔首,随着周琅笙和喜公公进了殿内。
听到脚步声,已经神志不清、气若游丝的皇帝还是勉强睁开眼努力地看向来人。
待看清进来的是越珩之后,皇帝倏地沙哑笑了一声,“朕、朕就知道、道小看了你,不、咳咳不怪老三败于你手,连、连朕都没、咳咳没看清你。”
越珩站在距床一尺之处,静静地注视着躺在床上已经病弱膏肓的皇帝,神色晦暗不明。
“我能如此顺利地无声无息潜藏这么多年,难道不是要多谢父皇吗?若不是父皇故意指使宫中众人忽视冷落母妃和我,我又怎能如此顺利地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皇帝倏地瞪大了浑浊的眸子,情绪激动起来,“你、你咳咳你知道?”
越珩歪了歪脑袋,噙着嘲弄的弧度,笑意不达眼眸,“知道什么?知道父皇你故意让武定王欺侮母妃,好以此为把柄除去当时最大的威胁?
还是知道父皇以为我是武定王的孽子所以曾千方百计除去我?亦或是知道我是亲子之后仍因心存芥蒂而对我和母妃不闻不问?这一桩桩一件件,父皇你在问哪一件呢?”
“你、你咳咳……”
站在不远处默默降低自己存在感隐在一旁的周琅笙陡然听到这么大的秘密,不禁惊骇地瞪大了美眸。
完蛋,知道这么大的秘密,自己还能安全出宫吗?
周琅笙头垂得更低了,企图让所有人都注意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