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啊,尤莲莲。”沈江姩轻笑道:“我马上要光明正大地推门见到我的丈夫了,好想和他生个娃娃呀,生个娃娃,就是嫡子,当正室就是舒服。大姐死男人前,也是人家正室吧?”
说着,沈江姩叫颖儿搀着往周芸贤房间步去。
尤氏怒不可遏,胸腔剧烈地起伏,自己居然中了沈江姩的计,那女人竟这样善于煽动人的情绪,好气人,自己在外宅尚且不做家务,来到大宅,竟要寒冬腊月洗二十几条被褥,就像个粗使丫鬟。她一定要报复沈江姩,尽快使芸郎休掉沈江姩!
沈江姩在周芸贤门口看见了屋里拿着书本的环儿,便热情道:“环儿,来,来舅母怀里,舅母看看,这小脸怎么这么红?怕不是又叫谁打了?”
周环刚才起床被母亲狠狠打了,这时听见舅母温柔地叫他,便扑进了舅母的怀里,“舅母,舅母。”
沈江姩哪里不知尤氏在盯着她看,当下里便把周环抱在怀里,“八岁了还撒娇呢。若我要孩子早,我孩子也这么大了。索性你叫我娘亲吧。在我们家长住,做我的儿子。”
尤氏看见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被沈江姩搂在怀里,便十分嫉妒,冲上来要把孩子夺回来,一把抓住了周环的手腕,“把孩子还给我!你要干什么!”
周芸贤静静看着,“莲莲,她不过喜欢孩子,你这么敏感做什么。”
尤氏唯一的法宝就是孩子,当然敏感,很怕正夫人夺走自己的小孩。
沈江姩无辜道:“我没有干什么呀,我看小孩儿可爱,我也想要做他的母亲,他有两个母亲疼爱他,不是很好吗?大姐,咱们这不是亲上加亲么,姩姩帮你养儿子,你不偷着乐么?”
“我的孩子不需要两个母亲!他只有我一个母亲!”尤氏说着便低手拽环儿的手腕。
环儿不肯同尤氏走,“你放开我!我不要你做我的娘亲!我要舅母做我的娘亲!你是坏人!你是坏人!”
尤氏深受刺激,儿子的话像刀子一样捅在心上,不敢置信地望着儿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不要你,我讨厌你!你走,你回乡下去!”周环大声怒吼。
尤氏刷的一声流下泪来,“环儿?!”
周芸贤步来,对尤氏道:“孩子这会儿不要你,你先去忙别的,他和舅母待会儿也没什么大碍。你是不是又打孩子了?那孩子能一直打吗。”
尤氏心脏巨疼,“芸郎,我...我没打孩子。”
周环大声道:“你打我后背,还拿鞋底子抽我脸。我讨厌你,你走!回老家去!没有学识的母老虎!”
尤氏愤然道:“环儿!”
沈江姩附和道:“是啊,这么聪明的孩子,脑袋打坏了,多可惜啊。打得吓破了胆子也不行啊。孩子的教育抚养哪里能靠暴力呢?”
说着,便揉了揉周环的头发。
周环感觉到沈江姩温柔的抚摸,心中有着没有体会过的关怀和温柔,当下里躲在沈江姩怀里不肯出来。
沈江姩对尤氏道:“大姐,你还是先去洗被褥吧。叫孩子和我玩一长天,我又认识字,还可以教他读书,写字。大姐又不会这些。硬把孩子按在身边,两相生厌,也不是办法呀。”
周芸贤对沈江姩很有些心思,对比之下,姩姩更得他心意,微微思忖,“大姐,你先走吧。环儿在姩姩这里待一天。等孩子情绪好点了你再把孩子带走。”
尤氏气得浑身颤抖,在周芸贤逐渐厌烦的视线里,不甘心折身往翁氏那边走去。
沈江姩准备气死尤氏,便低下身对环儿道:“好环儿,叫娘亲,我给你做娘亲,好么?”